124画地为牢_系我一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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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画地为牢

  以前老师常说,哪儿跌倒了哪儿爬起来,不就示个爱吗今儿不行明儿继续嘛。无弹窗www/feisuXS/COM

  可是怀系春发现他自打被计二小姐撞翻在瑜伽教室后,就再没爬起来过。

  觉悟,敢情,无论我爱的是你还是老虎油,都不能轻易出口,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会令人胆怯,混乱,语无伦次,文不对题。春儿差点想电话给大哥青,申请重修“恋爱”这门课。没敢,以前他二少多铁齿啊,总显摆,他的恋爱可以不用伤筋动骨,且能甜甜蜜蜜,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哎,这回,不伤筋动骨是不可能了,想想计家和怀家的旧怨,再想想计真对怀家人的态度,还有那不可预测的未来,春儿觉得他好像搭了班随时坠毁的飞机,想跳机逃生,却发现没有降落伞,不着天不靠地儿的

  唯所幸,小珍珠再也没去当牛做狗地体验瑜伽,计真总结,也不是所有“免费”的便宜都能占。改散步,早五点半点起床后快走四十分钟,晚饭后六点钟再来四十分钟。然后每天九点半准时上床睡觉。这样的作息时间让春儿彻底崩溃,这还没老呢,不是提前进入老年生活

  早上五点半,二少陪二小姐散步的时候劝,“咱们这都还青春年华,用得着早睡早起吗六十五再改回来也不迟,人不熬夜枉少年。”

  计真冷言,“就你那挥霍法,怕是没熬过青春就直奔腊八了,立马少年早逝,你活得到六十五吗”

  春儿摇摇晃晃,脑白质和脑灰质大概都困得混成一锅粥了吧被计真损也回不上嘴,屁颠屁颠跟人后面,直恨不得以天为盖地为庐,就地一倒挺尸过去。

  强撑几日,倒也适应了,其实早睡早起,定时吃饭,刻板是刻板些,但人真舒服很多,精神爽利,耳聪目明,只可惜这样的作息规律很难和计真有空好好相处,即使住在她隔壁又能怎样就这时间,早上暴走,晚上九点半睡觉孔明在世也没辙啊。

  计真这边春儿没进展,他家太后也不省心,还给他添乱。

  电话,“春儿,又溜达出去玩儿你就不能老实几天吗对了,反正你在,那块儿地的事儿你处理一下,材料我”

  春儿愁啊,“妈,哥知道不”

  太后懿旨,“你哥也忙着呢,少烦你哥,让你干点儿活啰嗦劲儿的。”

  春儿撇嘴,明明是怕哥哥知道,还说的冠冕堂皇。

  怀建军和常蓝喜欢买地“建厂”,很早就开始了。

  投资性买地建厂,一般地市领导都会大力支持,并给予很多优惠政策,不要说是否能增加财政收入,或者对政绩方面有多少好处,起码能给当地人民增加就业机会,也省心不少。

  怀家企业一开始的投资计划写的真是灿烂辉煌振奋人心,但那厂建的奇慢无比,厂房盖的其丑无比,招聘员工也是拖拖拉拉,官方去过问,他们向来借口多多。随着时间推移,官和商相处愈加愉快,再说怀家企业出手那是相当大方,于是大片地和稀稀落落的厂房天经地义的闲置在那儿,地放着又不会咬人,安全无事故,大家情绪都很稳定,何乐不为

  当然,后来怀家夫妻要办的厂子,大多因为资金难以到位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计划变更,最终那块地上盖起各种各样的房子~~想想当时买地的地价和这几年飞涨的房价,怀家的收益是多少呢怀建军一般都是谦和纯良地笑笑,风度翩翩道,“还成,混个温饱,没让跟我干的弟兄们饿着冻着”

  怀家兄弟对爸妈的“圈地”行为略有耳闻,但那会儿在国外,没怎么关心。

  回国后帮忙爸妈打理自家生意,系青对此表现的很不以为然,再有类似买地建厂的项目开发,他报给常蓝的计划书不是空谈,而是仔仔细细,用足心思,似乎真本着解决当地就业,打算好好干的架势。常蓝是满意的,因为这样的投资计划太能博官方好感,事半功倍。不过让她困扰的是,大儿子的工作热情简直能燃烧整块沙哈拉,盯案子也盯太紧了吧

  常蓝开始以为系青是怕公司亏钱,还暗笑儿子天真,表示不要担心,还有很多其他赢得更大利益的可能,后来发现宝贝儿子是不喜欢她做生意的方式,不得不暗示,“我们照顾不过来那么多厂,盖楼效益更显著”

  系青应对,“这我同意,确实很难兼顾那么多,不如下面扩大经营的计划我们暂时搁置。”什么意思这是明目张胆与高堂老母对着干,阻挠她“圈地”嘛,常蓝被系青逼得几乎心梗。再后来这种活儿尽量绕开系青,自己出马,有时暗地里交代春儿去办。话说常蓝爱死春儿的灵活变通,青儿的迂腐只能拿四个字形容,食古不化。

  春儿不是不知道妈妈和哥哥在公司事务上的分歧,可他能咋办一边是妈一边是哥,哪个都不能得罪。妈妈立场好坚定,经商就要快准狠。哥哥的立场也好坚定,商人也有商人的原则,不择手段早晚自食恶果。

  春儿怀疑,他夹在都很坚定的妈妈和哥哥中间,两边犯难,搞不好真的活不到六十五,从青春年代直接跨步到寒冬腊八。

  实在推不过太后,一次任性的私奔,改成了真实的出差,假模假样的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开会不是春儿的风格,自然吆五喝六,群体出游。其实无非就是吃喝玩乐拍人民币给合作伙伴的那一套。把“合作方”喂饱有啥谈不成

  春儿有时带着计真一起去吃饭,谎称计大夫是他的健康顾问,私人助理。计真个性洒脱开朗,言语机巧伶俐,倒是很能胜任这个临时职务。

  然后,有一天,饭后,春儿没续摊去胡闹,陪着计真安步当车,散步回酒店。计大夫扬着被一点点红酒染的如玫瑰般的面孔,恍然大悟状,“哦,房价越来越高,是这么来的啊怪不得我一直买不起房。”计真也就是随口说说,房价即使再低个几折,她一样买不起。

  春儿开始没想太多,随口道,“我给你买。”

  计真仰头大笑,“奸商,你不是说世上没免费的午餐少忽悠老娘。”

  一句奸商,惊出怀系春满头冷汗,那点儿因着有美相伴酒足饭饱而生的,晕陶陶飘然然的适度醉意瞬间消失,猛省,他是哄抬楼价的奸商,她是买不起房子的市井小民,他和她之间除了上一辈的旧日恩怨,哥哥姐姐之间的无奈纠葛,还有阶级利益上的壁垒分明。

  春儿破天荒一夜没睡着,脑子里轱辘样转悠着两个字,奸商

  无商不奸,这是铁律,做奸商对春儿来讲乃天经地义。可现在,他想急急换个身份怕是为时已晚。春儿能想到的,竟是系青说过的话,商人也有商人的原则,不择手段就会自食恶果,遇到计真,是不是他的恶果

  其实计真对春儿是无所谓的,这春儿知道。即使她买不起房的原因里有他的“功劳”,计真顶多更坚定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的信念,他们不会有什么关系,谁会为着与自己生活无关的人浪费时间呢所以她不恨他,也不会爱他

  她与我无关,这真令春儿沮丧到极点。

  不得不自我安慰,好歹还有计然,计然跟怀系青有莫大的关系,最新消息,那两位已经在家乡双宿双栖了。当然这也是个莫大的麻烦,他根本没守信用帮她看着她姐,等她知道他怀系春明修栈道将姐姐暗度给了哥哥,不知会对他怎样所以~~我快从这架不知飞去哪里的飞机上掉下去了,玩儿一次没有安保配置的高空蹦极,能得全尸的概率是多少

  怀着暗涌无数的心情,保持表面的平静,春儿的最后通牒差不多兜头砸到。

  计真路过春儿房间,见他房门开着,人在那儿闲发呆,敲门,“干嘛呢”

  春儿不满意,象人家正牌男友似的理直气壮,“哪儿去了去接你没接着,下午不上课你咋不告诉我”

  计真振振有词,“我不上课还得给你打报告你也管太宽了吧”也就嘴硬,还是解释,“我不归心似箭吗买车票去了。”

  春儿一激灵,车票“你培训完了这就要回家”

  计真喝水,“嗯,后半夜三点上车。”

  春儿急,“那我呢”

  计真不明白,“你不是在出差”

  春儿翻眼睛,家那边是个啥情况啊,他还出个屁差拎上背包,点着计真鼻尖,“等我,不许走。”他也去买票,后半夜三点那趟车,结果有座售磐,只购得站票一张。

  捏着那张站票,计真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大惊小怪状,“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春儿想说他本来也不是为出差来的,可见鬼了,他以往面对女人的自信油滑到计真这儿就全废,任谁背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负担也很难有自信了吧只好勉勉强强含含糊糊的,“差不多了吧,你走了我一个人也没伴儿,怪没劲的。”

  他都如此落魄,美女也不带给个安慰,毒舌如故,“就你那办事方式,效率,切~~我能理解,为啥咱中国没办法赶英超美,净摊上你们这类奸商,啥龙都没法腾飞。”

  把春儿给气得,急赤白脸,“就你精英,就你能人儿,就你英杰,得没”

  计真瞪着清清澈澈一双杏眼,扬着线条柔润肤色剔透的下巴,得意,“可不就是新中国的崛起得靠我这种人。”边说边打电话,那边应该没人接,嘀咕,“怎么手机总占线家里也没人接,一天得上几小时班”

  知道计真是打给计然,春儿胆战心惊,帮忙找借口,“多数一人在家嫌闷,出去逛了吧”

  计真似有疑虑,但鞭长莫及,暂且放下电话,收拾行李,说,“可能去你家大商场扫打折蔬菜和面包去了。”

  他和他哥喜欢的女人,都去买他家大商场里的打折蔬菜和面包~~其实,应该是正常的事情,他和哥哥读书的时候,也常买大超商的打折货,可不知怎么,现在他只觉得别扭。

  计真的心思只停在姐姐那儿,房间里走来走去整理东西,话题离不开计然,“别看我和我姐只差两三岁,不过我俩个性不太一样,我好像不是太了解她。”

  “一样,我和我哥也是。”满腹心事的春儿横躺在床脚,瓮声瓮气,伸出手掌,与路过的小真极有默契,互击一记。

  计真继续忙碌,笑言,“你哥也是呵呵~~还别说,真应那老话,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和你哥还双胞胎呢。对了,你哥是不也那样有啥话都不说,憋肚子里打自己的小九九看着特随和一人,其实主意贼正。”再次路过床边,和春儿等在那儿的手掌互击。

  春儿吐槽,“说我哥主意贼正那都客气的,丫那不叫贼正,是贼阴。二哥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打击,来自于他向我隐瞒了他和你姐秘密谈对象的事实,那会儿全班都在传说他俩在一起,就二哥跟个傻子似的,到处给他辟谣。”

  计真同情万分的目光望着春儿,“他真是你哥吗”

  春儿又伸出手掌,和计真相握,“他们当哥当姐的在生活中不起表率作用,还总一幅我们冤枉了他们的德行,话不说清楚我们不明白,你猜不出他们的心事还像是我们错了”

  计真紧紧握住春儿的手,象多年的地下党终于找到了久违的组织,当年一对以早恋肇事的哥哥姐姐的弟妹们,在十年后如相遇恨晚的伯牙与子期,狠狠地吐槽,“可不就是说的太对了”计真一屁股坐床上,找个挺舒服的位置躺好,从床头一只盒子里找出两只烟来,与春儿一人一只,点上,烟雾袅袅里,磨叨自己的姐,“你知道不我姐小时候”

  春儿从他背包里拎出两罐冰啤,与计真分享,“我哥也那样,以前,有一次”

  六月初的阳光树影,与街上的淡淡的城市喧嚣相和,编织成一段消闲的下午辰光,非常舒适。在这段舒适的时间里,春儿和计真互相之间难得的投入和不设防,聊的万分过瘾。那罐啤酒也很放松人的意志,然后,计真睡着了,而向来最会睡的春儿,竟清醒异常,他抱膝坐在计真身边,细细观赏她好看的睡颜。

  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他怀系春和一个这么漂亮好看的女生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都没做,说出去铁定没面子啊,也太逊了,所以,这事儿春儿会保密。但其实,绮念是有的,也是有的,甚至,春儿想,现在要了她,她和他不就有关系了回家后,即使知道计然已经跟哥哥同居,她还能奈何于他她出现的在他生命里的原因,本来就是一份粉红礼物啊。

  不过,计真这个名字现在的意义,已经超过当初那份粉红礼物很多很多了,怀系春很怂,对现在的计真,他不敢~~不是不敢要她,是不敢伤害她,她生气,她怨恨,她一个冰冷的眼神,对怀系春而言,比从飞机上掉下来玩儿没有安保配置的高空蹦极还可怕。所以~~他只能认了。就在这儿,在这个叫计真的女生面前,画地为牢,困住他自己。

  半夜,春儿拎好自己的行李,准备好一些干粮水果,叫醒计真,“喂,公主,南瓜车准备好了,起床吧。”

  公主睁开眼睛,不赖床,医生的特质,令她很快清醒,“几点”

  “十二点。”

  计真跳起来,赶紧洗漱,埋怨,“我咋睡着了你也不早点叫醒我。”

  春儿笑呵呵,帮计真整理她的包裹,安慰,“别忙,来得及呢,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会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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