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圣瓦伦丁的玫瑰 2月14_系我一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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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圣瓦伦丁的玫瑰 2月14

  有时,妹妹值班,计然独自一人,睡不太好的晚上,她选择找张影碟放放,打发寂寂长夜。无弹窗www/feisuXS/COM

  计然很喜欢心动这部电影,百看不厌

  她喜欢看小柔不小心头撞到玻璃窗上,浩君偷觑小柔那副窘样,唇角泛起的笑意;

  她喜欢浩君和小柔第一次到旅馆偷情,却什么都没做,最后相拥着迎接太阳升起的片段。

  她喜欢看再次遇见浩君的小柔,仍有机会被呵护在浩君的外套里,依赖浩君的体温取暖时的幸福。

  每次,看到重逢后的小柔和浩君到酒店开房间,亲密欢爱后,浩君抱着小柔裸露的身体,轻声哭泣的画面,计然也会泪如雨下

  早晨五点半,计然关掉电视和v,打开豆浆机,刷牙洗脸,拖地,洗衣,吃简单的早餐后,出门上班。

  从医院的宿舍出去,计然习惯走上一站路再坐公车。

  计然现在走的这段路,是这一区重新规划后新修的。街的前身,是通往从前计家租屋的那条小巷。小巷被扩建打通后,与前后街相连,交通上方便很多。计然每次走过路边的书报亭,会停下来,买一份报纸带走。其实,也不是真的需要那份报纸,只不过,她始终不能忘记,她曾经于某个初夏的清晨,在这个地方,送走系青,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于她的视野中,所以,每次路过这里,忍不住要停一停。

  沧海桑田,光阴似箭,这个城市的风景,瞬息万变。命运兜兜转转,她终再回此地,可是,不会再等到谁了。她当年送走的,似乎是她的一生。

  在匆匆人流中走过一站路,搭公车,捡靠窗的位置站好或坐好,路边的风景在计然眼前依次掠过,那些熟悉,实则陌生的一切,新的工业园和社区,大学城,市政机关,中心广场~~这里,万达影城还在,和系青约会过的书店还在~~计然苦笑,物是人非。

  再过去是本城的金融中心,银行业,保险业,还有很多大企业的写字楼都在这一区云集。计然知道,怀氏企业一年前将公司总部迁于此地最豪华的一栋大厦内,她还知道,怀家兄弟去年从美国回来,怀系青就在这栋大厦里工作。计然搭的这班公车,每天都会从大厦前经过,不过,她没可能见到他。搭公车上班的升斗小民,与开高级私家跑车上班的大少爷在生活中很难有交集到的机会。

  计然工作的地方,是一家鲜花礼品店,花店位于金融街街尾的位置。说起来,这里离他很近,但计然与系青未曾邂逅过。当然,计然也很小心,从不会往这条街最中心的位置溜达。时间,在她和系青之间隔了十年,十年之久,总该让她学会一点世俗的道理,比如,少做不切实际的梦,比如,常做恪守自己本分的事儿。她更没忘记,死人就该守死人的道,不要随便从坟里爬出来走过界。

  计然绝对是个本分人,她将自己,和现在拥有的这份工作守的很好。虽然身体不是最健康的,但她尽量最早来上班,开门,打扫卫生,将花店的落地玻璃窗擦得通通透透,明亮洁净。然后,整理整理账务,拾掇拾掇花花草草。

  在花店打工,是份令人愉悦的职业。看着满眼花朵缤纷,人都精神很多,计然很庆幸没去干会计,虽然她持有正式会计资格上岗证书,可是,坐在办公室里的会计,大概没办法享有日日鲜花相伴的乐趣吧为了这份乐趣,计然没跟妹妹提起过,怀氏企业是这家花店的最大客户,他们写字楼里的日常摆放绿植和会场所用的鲜花,包括节日和交际用花篮等,都在她这里订购。

  其实,又能怎样呢附近很多公司都来这里光顾,送货不在计然的工作范畴内。怀家公司的意义,对计然来说,就是老板娘钟大姐拿给她的,现金或转账支票上的一个名字而已。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个名字并不特别出奇。

  但是,对怀家,计真介意,介意到恨不能“怀”这个姓氏都从地球表面消失。

  妹妹的心思,计然清楚,象那年她病况极险之下,肯打电话给怀家,找系青的下落,实在是看在她命不久矣的份儿上,想了她心愿,勉强所为。可是她没死,所以,心愿仍要维持在“心愿”这个程度,不需要将其升级,如果能降降级亦无不可。

  因为计然很清楚,所以,她从没问过小真,怀系青的联络方式是什么

  计然自从上次病情稳定出院后,就像小真说的那样,她们在计真学校附近租了间屋子,姐妹两个相依为命。计然那间店被拆的关系,纠纷解决后,开发商和商铺互有妥协,开发商方面给商户们补偿些款项,计然也拿到自己那份,这点钱支持计然在家休养了一年的时间。休养期间,计然也没闲着,她接了点手工活做,补贴家用。所谓的手工活,就是编织围巾,车用椅垫和椅套那样的事情,她倒是还精于此道,曾经,偷偷摸摸,遮遮掩掩,为男朋友弄出过类似的,还算登样的生日礼物。

  在家静养的这一年,计然基本足不出户,离群索居,她每天的生活内容不过是为自己备个三餐,打扫打扫那间小屋。

  她还记得,有一次,帮妹妹整理书桌,在一本免疫学的书里,发现一张字条,字条上有系青写下的两个电话号码。计然几乎立刻辨认出那两个号码,一个是系青爷爷奶奶家的,一个是学校的,想想真是可怕,她竟记得如此清晰,至死不渝她甚至能猜到这是系青为了找她留于某地,后辗转落入妹妹手里。

  而字条上另一串电话号码,是妹妹的字迹,计然也猜到,那就是妹妹在她病危之夜提到的,怀系青的联络方式

  那会儿,计真见姐姐找到旧字条,本来昏昏欲睡的神情瞬间清醒,甚至有点紧张和戒备。计然不想妹妹不开心,索性把字条丢到垃圾桶里,说,“小真,你赶紧睡一会儿吧,下午还有课呢。”

  她知道系青因为找她的关系,没考到最好的学校去。她也知道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不放弃地找她。但她更知道,所有都已过去,他走出更广阔的天地,接近到云的高度。她渺小如尘,命比纸薄,已经死去很久。

  计真的日子过的特苦,要忙学业,要实习,还要打工,回家来,累得坐在那儿几乎嚼着碗饭都能睡着,什么都顾不上,更别提和姐姐聊天了。后来有一天,计真发现,她的姐姐可以呆在屋子里,整天一句话都不说,且安之若素甘之如饴的样子,愁,哪行啊非闷出自闭症不可~~思来想去,撺掇,“姐,咱读个短训班行不不一定非得读结业,就图个人多,热闹。”

  计然其实没觉得自己怎样,但为了让妹妹安心,她听从妹妹的安排,就到技术学校,选读一个会计课程。一边继续做做手工活,一边上课。

  事实上,直到课程结束,计然并不真正清楚她的同学都有谁。无论如何,她是病人,愿意和病人做朋友的正常人并不多,更何况,交际应酬处朋友,也要花钱的。每个月付计然的药费,都令她们姐妹两个的经济入不敷出,想想逢年过节接到几个红色炸弹,她和小真大概连饭都要吃不上了。计然哪有那个闲钱更没那个心情。结果,直到毕业,她仍旧是沉默孤僻的人,连毕业都没和同学一起合影留念,更别提什么认识新朋友,扩大交际圈子了。

  不过计然算是个好学生,以不错的成绩毕业,有考到从业资格证书,打算找工作。

  彼时,计真刚毕业,很幸运,她如愿以偿,被留在几次将计然从鬼门关抢回来的,那家医院的心外科工作,申请到宿舍,仍和姐姐同住。对计真来说,照顾好姐姐,是她工作之外,生活的全部。她对待姐姐,紧张的象惯孩子的妈,龟毛的象细心的爸,总之,无比周全,事事小心。计然也言听计从,妹妹说东,她绝不西行。

  是在这种情况下,计然找工作的过程,妹妹全部跟进,陪着面试,陪着笔试,陪着拿主意,哦~~这个妹妹是真的龟毛至极。

  本来计然没什么相关工作经验,文凭也不过硬,可以选择的范围并不多,但就这样,计真对很多用人单位都看不上。有限能看上的用人单位,好像主管很讨厌。好容易主管不讨厌又嫌上班地点离家远

  好笑的是,后来找到的几个用人单位,离家不远,主管勉强看着不生厌,薪水还满意,结果,计真发现,那几家公司全跟怀氏企业有关系。要么有怀家入股,要么是怀家的下属子公司,要么跟怀家有密切的业务往来~~而事实上,那一年,怀家的生意做大做强,触角伸到诸多行业,甚至本市两家最大型超商是怀家投资,想避开怀家,谈何容易要知道计真医生平生宏愿,就是买光所有大减价的便宜货,这座城市里,怀家投资的大超市常常减价,不进他家的店是不可能的。进去了,便心头郁郁,于是,计真医生对怀家的恨意,是层层递进,象南极的冰山,冻成千年玄冰。

  计然找到的,现在这份工作,建立在计大夫龟毛挑剔的基础上。

  当时这条街区还是在建阶段,到处拆的七零八落,钟大姐店很小,生意也差。她离婚不久,带着刚上中学的儿子生活,儿子还调皮捣蛋的厉害,她必须要在孩子身上多付出些关心和时间,但没人能帮她。

  想关了店,不甘心。继续经营,又力不从心,苦不堪言之时,计家姐妹正好从附近路过。计真也正为着给姐姐找工作的事情,烦不堪言。

  计然无意瞅见钟大姐贴在玻璃门上的招聘广告,想,其实也不一定非得学以致用吧不过是打工而已,哪儿干不是干呢遂拉住计真,进去这家花店。其实,钟大姐给的薪水并不理想,这里离家也不近,但这个老板娘人非常好,重点,那会儿觉得,这里,肯定不会和怀家有关系。

  是基于不会和怀家扯上关系的理由,计然留在这家花店安心工作。

  她干的挺快乐,即使老板有时迟发薪水,即使有时老板娘手头不方便还跟她借钱,即使忙起来的时候确实比较累,但她从不提辞工转别家的事儿。当然,她的老板娘也常常忍受她并不很热络,沉默寡言的个性,有时静静发呆,魂飞天外的漫不经心,好在她们相互信任,这非常难得。

  钟大姐慢慢的是越来越倚重计然。计然也觉得,这样一直干到她死也不错。尽管妹妹帮她做了心脏移植的申请,只等配型,不过计然对此不很热衷。

  时不时觉得,这个世界,她有点受够了。

  在钟大姐这儿干了没多久,新街区建好,随着街区的逐渐繁荣,钟大姐的店生意也越做越顺,经营范围越来越广,计然的薪水也随之水涨船高。一切还来不及欣喜,有天钟大姐喜上眉梢,带来张支票,“哈哈,我接到个大买卖,知道怀建军这个人不地产界的奇人,我揽到他们集团公司的生意耶”

  计然本能想说,我要辞工。后来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象小真那样反应过度。她自忖,这么多年,他们应该都忘记她是谁了吧人家都忘了,她劲儿劲儿的是干嘛呢于是平平静静接下支票入账,“大姐,恭喜你了。”

  去年,听到消息,怀家两位公子回国,据说是因为怀家爷爷患了老年痴呆症的关系。而回来的哥俩儿立即成为城内民众八卦的话题,帅,多金,未婚

  钟大姐说,“他家要是海选挑媳妇儿,会有大票女孩儿前去,搞不好还会有部分女人离婚。”

  计然笑笑,“看起来是扰乱社会安定团结的人种嘛,适合拿去人道毁灭。”

  钟大姐白计然一眼,“你这不挡人财路吗你才该被拿去人道毁灭。”还真做起梦来了,“真海选,我也去。哎,对了,你妹肯定符合条件。”

  计然啼笑皆非,搪塞,“等他家真海选了再说吧。”

  海选这么夸张的事情,当然不会有,不过,听说怀家兄弟有好多好多女朋友,听说怀夫人常蓝不断安排两位公子与名媛淑女们相亲,听说,怀家大少爷系青曾经差点娶一位貌美的华裔女子为妻,听说的太多了,计然都还能维持淡定。

  只有一次,计然做了件傻事。去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本该下班回家的她,忍不住漫步到怀家公司的楼下,往上看。夜色无边,被这片繁华街区的灯火辉煌,映衬的流光溢彩,热闹闹一段软红十丈。计然抬头看的久了,倒觉得,空中随风起舞的雪片,象是从那些如琉璃般灿烂的玻璃窗里飞出来的花瓣似的,亦真亦幻。他在那里吧在那些高高的,美轮美奂的窗户后面,离她很远~~计然直站到脖根酸软头发晕,才离开。

  后来自己笑自己,也太癫了,这种蠢事儿,还是少做为妙。

  叮铃铃门铃乍响,钟大姐带着比她高出一大截的捣蛋儿子进来,那是个看上去有型帅气的少年郎,慑于母威,忍气吞声,一脸郁闷憋屈的神情。

  计然知道这又开始了,多数孩子做了什么让钟大姐不高兴的,她又要罚儿子来店里干活,进行劳动再教育训练。想开口给孩子求个情,但人钟大姐做个打住的手势,“不许给他讲情,老娘要修理修理这逆子”

  钟大姐修理逆子的原因,“多大点儿屁孩儿,给我去交女朋友约会还赶时髦过情人节嘿,哪儿都不许去,给老娘在这儿卖花”

  情人节的少年卖花男,令人同情。同时,计然知道,无论什么时代,在不合适恋爱的时候反其道而行,都是得不到祝福的。

  “计然啊,今天你生日吧”钟大姐给计然一个红包,“今天我儿子替你工,出去玩儿玩儿吧。”

  计然要推辞,钟大姐又是那个打住的手势,“痛快儿的,别啰嗦,老板让你干啥就干啥。”不忘敲打敲打她儿子,“哪天我被逆子气死了,你想等这好事儿也轮不上。”说这话不忘给逆子一脚,凶,“倒是跟姨打个招呼啊,生日快乐不会说丢人得,说出去人不埋汰你妈会生不会教”

  卖花的帅少男起立,“生日快乐”

  计然好尴尬,脸都红了,瞧人孩子被逼的。

  拿着红包刚出门,送花的小弟递给计然老大老大一束~~不~~一树红玫瑰,花儿选的真好,新鲜水灵,每片花瓣厚如鹅绒,艳色沉沉直逼人眼眸。

  送花小弟拜托,“然姐,求你帮个忙呗,把这花替我送前面写字楼去,情人节啊,我货都送不完,中午约了女朋友嘛。”他醋溜溜瞥计然手里还来不及收起的红包,“再说我们还没红包。”

  话说计然真的很怕这种事情,人际关系处理起来比啥都累,赶紧接过那“树”抱着挺沉的花和地址,“好,我帮你。”

  “姐,谢了。”送花小弟给计然一个吊儿郎当的飞吻,开着装满花束的车子突突突送货去也。计然才想起来瞅那地址~~眼前发黑~~送到怀家公司的

  她本能想回店里,透过玻璃窗,看老板娘正在那儿训儿子~~天~~还是不要进去的好。踌躇半晌,计然决定,自己走一趟吧,心存侥幸,未必会遇到谁也说不定呢。

  怀家公司安置在大厦第三到第十一层之间,计然的花,要送到第十一层的投资开发部门,接待处的小姐说,“怀经理的秘书在等你。”还抱怨,“怎么现在才送来啊,你们迟到了一个钟头诶,怀经理等老半天呢,快送上去吧。”

  怀经理不知道是系青还是系春,情人节等着拿花亲自送女朋友吧真是知情识趣。计然硬压下从心底里往上冲的别扭,在接待处磨蹭着没行动,她不敢上去找任何一位经理的秘书,壮着胆子问接待小姐,“可不可以花放在这里,请秘书下来取或者,你们帮我送上去”

  秘书小姐大概没见过这种送货人吧一脸你是不是有病懂不懂做事的质疑和鄙夷,口头维持住礼貌,“对不起,我们都很忙,麻烦您尽快把花送上去,谢谢。”

  计然败下阵,硬着头皮上吧。按电梯,手都是抖的,上帝保佑,不要遇上怀家任何人,不,上帝可能不好用,那是洋鬼子的神,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知是不是计然诚意动天,她没遇到任何熟人,顺利来到十一层,找到投资开发部和部门经理的秘书,交货,签单。

  有人从经理室出来,门洞开半扇,计然站着的角度,能看到坐在大办公桌后的部门经理。他穿深色西装,米白衬衫,领带与西装的颜色搭配到无懈可击,还是那么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还是那么利利落落的短发,还是气质温煦儒雅的人。肩宽宽的,握着一叠文件的手指修长。他半低着头,似乎在考虑一件让人为难的问题,嘴角微抿。那是计然熟悉无比的动作,每次,他考虑什么的时候,总是习惯的抿起嘴角,略垂下头。可是这样真讨厌,她找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两道长眉,浓黑,齐整

  不过一瞬,门关上,计然警觉地,收回她的目光,同时,惊异于她此刻疯狂的心跳,浑身血液,似乎都在不受控制的流动,她也从这样的失控中认知她的贪婪,她发现自己没看够

  精干的男秘书将签好的单据递回给计然,“谢谢你,下次再订花,不能太晚送来哦。”

  计然神思恍惚,没给反应。

  秘书不耐,“小姐,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谢谢。”计然仓惶一笑,逃难样离开。

  再回到人流汹涌的街头,她颓然坐到路边的台阶上,倒几粒药片到嘴里,硬咽下去。

  她快被自己吓死了,真的,她快被自己吓死了。然后,她也快被怀系青气死了,他怎么可以活的那么好怎么可以在这个日子,为别的女生准备那么多玫瑰花最后她要急死了,她怎么可以再顾念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十年过去了,她凭什么生气凭什么贪心地想要看他看到够

  于是,计然又做了蠢事儿,她竟敢旧地重游,找去当年他们约会过的地方。

  其实,什么都找不到,电影院变成一间大百货,公园变成游乐场,原来的人工湖被填平,小凉亭变成一间音像制品店。计然站在音像店内,看着琳琅满目的海报,c,悲哀莫名。曾经,在这里,他们说尽了无异于废话的情话

  “你的生日在哪一天

  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香的

  你会不会离开我

  太阳什么颜色的

  你是什么颜色的

  我的生日是2月14日,情人节。

  我的头发香吗比臭好吧万一臭了你怎么办

  你会不会离开我

  太阳的颜色叫怀系青,

  我的颜色叫计然

  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你生日那天,我送你最美的玫瑰花和臭头发n~~太阳”

  所有一切,在岁月的流逝中,真假难辨

  没有太阳,没有香的头发或臭的头发,她失去了玫瑰花

  艳丽的海报,彩色的c,精致的装修,在计然眼中,苍夷荒凉,她只想大哭一场,可又觉得她没立场哭,做人实在不该抽风到这个地步的,硬忍着,忍到胸腔发痛。寻思,还是赶紧走吧。走到门口,吓得又逃回到整排的c架后面,怀系青天啊,他来这儿干嘛

  象十年前的某一天,她藏身于树后,偷瞧那个抱着一束玫瑰,耐心等人的少年一样,今天的计然藏在c架后,盯着站在店外树下,不知要作甚的怀系青。他抱着一大“树”玫瑰花,就是她刚刚送到他办公室里的那一束大到离谱的玫瑰。

  和在办公室里西装领带的装扮不同,系青换了衣服,一套灰白色的磨旧牛仔套装,白衬衫,没结领带,静静站着,那张面孔,异乎寻常的年轻,是计然记忆中,系青的模样,剑眉星目,气质干净澄明,如叶尖清露,如早间微云,如月色溶溶,带着股似可在那儿站到天荒地老的耐心与从容。

  不过,他还在抽烟吗没戒计然见系青慢悠悠抽完一根烟,捧着花进来店里,i啊~~计然膝盖发软,蹲下来,整个人缩到c架下,心慌意乱,他进来买c吗什么c恩雅计然知道他以前就喜欢恩雅的音乐,现在仍喜欢吗略抬头,她这边的c架上,放着整排的恩雅,不是吧~~要命了,计然扶着紧张到快要抽筋的小腿,无措,要不要挪地方她不能让他发现她

  系青不是来买恩雅专辑的,一架c之隔,计然听系青问柜台那里的服务生,“麻烦你,把正在放的这张c拿给我好不好”

  正在放的是什么计然刚才全部心神都挂在系青身上,根本没听到店里放的音乐,被系青一提,终注意到一把沧桑的男声涌入她的耳膜,“我看到鲜艳的玫瑰芬芳遍地,我感觉这些情景是那么熟悉,我惊异满街的情人如此甜蜜,我记得这一天你是那么美丽,红玫瑰,黄玫瑰,盛开在二月十四,也许你还记得,也许你已忘记,我的情歌曾夜夜为你唱起”

  这是谁搞出来的烂情歌让计然有种想不顾一切撞进怀系青怀里,揪着他的衣襟嚎啕的冲动。她咬紧牙关,拼命叫自己不要哭,可还是控制不住眼泪直直掉下来,一粒粒沉甸甸,砸在她的衣服上。

  隔着货架,计然听系青又说,“我要这张c,谢谢。”怀系青付账,多付一张老头票给店员,“能麻烦你一件事儿吗这束花,我放在门口的树下,你能不能帮我看着,不被人拿走等你们晚上结束营业的时候,再帮我处理掉吧,嗯~~是的,怎么处理都可以”

  花,放在店门口的树下为什么

  计然从架子缝隙里,看着怀系青离开,他真的把花放在店门口的树下,然后带着他买的c走了。

  计然泪眼模糊,傻愣愣又蹲了会儿,直到店员问,“想找什么,我可以帮你吗”这才揉着膝盖站起来,晕乎乎浑身虚脱,几乎站不稳,勉强应答,“没有,我~~我~~要正在放的这张c。”

  店员说,“有眼光哦,这是我们今年卖最好的一张唱片”

  卖最好的现在失意的人有这么多吗

  计然魂不守舍,走到门口,看着那束玫瑰花。这些花儿,总该知道自己的使命吧计然简直想问,“玫瑰花,你们知道为何在这儿吗”当然,玫瑰花不会说话,好在,花瓣中还有卡片。

  计然趁里面店员不备,捡起卡片细看,上面写着,“小然,生日快乐。”落款,“给你送臭头发和太阳,永远爱你的大师兄。”

  这些花,原来是给我的他来这里,凭吊死去的我

  爱情都是不可理喻的,大师兄应该永远爱小师妹

  太惨了,计然丢下卡片,她发着抖,招了辆的士,却说不出要去的地址,只是觉得,这样太惨了。比她一个人念念不忘惨,惨很多很多倍。

  她以为一切会过去,象失眠,象委屈,象太穷,象被瞧不起,象说谎,象丑陋,这些早晚会过去,她以为再怎么累死人的爱,累死人的恨,也会过去。“会过去”这件事儿,想起来,是有那么点冷淡,但其实,未尝不是种慈悲,想到这样的结果,多少还是欣慰的。

  可是,怀,系,青,你怎么可以不放我过去计然蒙住脸,眼泪汹涌横飞,心象被一把钝刀慢慢割,疼痛蔓延,侵入骨髓,谁计较那些玫瑰花谁计较你的阳光和臭头发谁要听你的情歌夜夜唱起

  怀系青,你现在人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错别字,不通顺的句子下次再改,很抱歉,更新的这么晚。

  太晚了,这两天感谢大家不吝留言,给予鼓励,有时间再一一回复。

  备注:这段来自蔡康永的博客,应该是蔡康永先生为纪念迈克杰克逊而写的,俺无耻抄袭了,与原句稍有一丝出入。特此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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