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_后宫虐杀续-玉碎宫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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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却被陈清莲一把托住,“秀姑娘不可,贫道早已是出家之人,俗世间的风光荣辱,早已和贫道无关了。”

  然而她亦是落下泪来,“当年贫道看透了宫里的狠虐算计,和你们不辞而别,本已是打定了主意要淡薄一生的,却万没有想到,这中间又生了别的变故,今日现身重又来到你们跟前,实属无奈了。”

  蒋秀抓住陈清莲的手,问道,“奴婢方才回府,有人回禀说,有一位女道长连着三日去我府上寻我,可是您么?”

  蒋秀点点头,“贫道连等了你三日,却总说你不在府上,事关睿儿的生死关头,贫道再不能等,只好冒死前来闯宫,”说到这里,她似幽幽的叹了一声,“幸而贫道这么多年来,还留着皇上当年赏赐的一块玉佩,贫道请求宫门前的守卫将这块玉佩送进来请刘总管看,没有想到刘总管一见那玉佩,当时就亲自出来见我,万幸,万幸……。”

  蒋秀却顿时连手指都惊得凉了,“您说什么,睿儿……?”她突然一把死死的握住陈清莲的手,身子直抖起来,“您,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陈清莲缓缓点头,“是的,是那个孩子,贫道敢肯定,就是那个孩子……。”

  “天哪,天哪,娘娘,娘娘呵……,”只见蒋秀的身子往后一仰,已是晕了过去。

  因着事情隐秘,是以清心殿里一个宫人也没有,好在王文华有些此类的经验,他将蒋秀抱在怀里,在她的人中上狠狠一掐,只见蒋秀幽幽的吐出一口气,呜的一声,就哭出了声来。

  英宏坐在御座上,蒋秀的一声“娘娘,”仿佛是针般,根根直刺进他的心里,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活在思念和心痛的折磨里,那个人分明近在咫尺,却真真是远在天涯呵。

  张才玉救醒了她的人,却没有救醒她的心,她醒过来了,安然无恙,却不再认得他,她对他说,我相信你是我的丈夫,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以后,你别再来……!

  言语淡淡,却分明是刺进他骨髓的刀,她脸上的淡漠疏离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样的坚决,那样的,绝无余地。

  他疼得心里发颤,可是眼前的她那么的远,他竟真的不敢再去她的跟前,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更冷的话来。

  这二十多年来,他最大的奢侈就是微服了去一次秀明湖上,远远的看着山畔屋角里隐现的那一袭白纱,偶尔运气好时,那里会有一阙如天籁的琴音传出,一声一声,溶进他的心里。

  却,仅能如此!!!

  蒋秀握着陈清莲的手,哽咽得出不了声,“小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说的睿儿,他……他……,”然而纵然她心里万般的焦急,却也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自己想问的是什么?

  陈清莲却是知道她的意思的,她握着蒋秀的手,长长的叹,“天意,全是天意,”她告诉蒋秀,当年自己不辞而别之后,她不敢回江苏家里,又四下无着,想想凡尘俗事着实无趣,堪堪的正经过一家道姑,于是就进去求了出家,道家规矩淡薄,向来求的是一个缘字,是以,道姑主持并不多问什么,就帮她主持了出家之礼。(读者欲知这一段往事如何,请阅后宫虐杀-落尽梨花春又了,在这里烟就不重复交代了。)

  出了家后,她并没有留在这家道观里修行,而是四处云游,自号清莲居士,途中经常听闻皇帝宠信一位沈氏妃子,婕妤昭仪的接连册封,她知道那位沈氏妃子是谁,心中只为她欢喜,如此,也就放下心来。

  她虽然不敢回家,然而到底想念亲人,于是就一路向南而去,想着自己的那些家人们就算远远的看一眼也是好的,一路行走间,在一天傍晚,她进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眼看着天色不早,她就近去了一家农人的屋里,请求打尖,这家人却是极善的,大有好客向佛之心,见了她,很是客气热情。

  141往事如针(二)

  这户人家有两个孩子,大的快有十岁了,小的才三四岁左右,当她咋一看到那个孩子时,她直觉得头嗡的一声,那个孩子的左脸上,赫然有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这一道疤痕,分明是在哪里见过的,她心里阵阵发颤,终于想起,当年皇后的护甲划在睿儿的脸上时,那道血痕所在的位置和这个孩子脸上的,一模一样。

  想着往事,她心里止不住的难过,将孩子轻轻搂在怀里,她问那个妇人,“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嗯,他的脸上怎么伤了?”

  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那妇人却是出语惊人,“他叫捡儿,嗯,这伤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捡到他时脸上就有的。”

  “什么,是,是捡的,”陈清莲大是吃惊。

  那妇人点头,抚着捡儿的头轻声的叹,“不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那么狠心,大雪天的将他丢在雪地里,幸好我家男人出去卖货,舍不得钱在城里住宿,就连夜的往回赶,半路上捡了他,嗯,也是他命大了。”

  “大雪天儿里?”陈清莲的心越跳越急,这样的巧。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这孩子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她好奇的拉出来仔细一看,却更是一惊,剔透得能滴出水来的和田玉,上面精致的飞凤图形下,有隐隐的篆刻的小字,她定睛细看时,竟是御用二字,这,分明竟是宫中之物。

  那妇人见她看这个玉佩,赶紧解释道,“这是年前时,遇着的一位夫人送的,那位夫人和爷真是善人,瞧着这孩子可怜,不但送了这块玉佩,还送了……,”说到这里,这妇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闭了嘴,警惕的看着陈清莲。

  陈清莲兀自陷在自己的惊讶奇怪之处,并没有发现这个妇人有什么不对,见这妇人停住,她捏着那块玉佩抬头问,“一个夫人?嗯,她是什么样儿的?”

  一个夫人怎么会有宫中之物,而这块玉佩很清楚乃是极贵重之物,什么样的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呢?

  那妇人突然一把将那玉佩从陈清莲的手里夺了去,陡的尖了嗓子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屋子里的动静引来了她的男人,那汉子进屋一见妻子脸红脖子粗的瞪着目瞪口呆的陈清莲,大是不解,只见那妇人一指陈清莲,“毛他爹,她一直问拣儿的事,又问这个玉佩,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毛他爹一听,顿时眉毛也立了起来,面目凶狠的看向陈清莲,“你是什么人?”

  陈清莲先是觉得吃惊,随即就觉得不对,她慢慢的站起身子,“贫道不过是瞧着这玉好,就随口问了………。”

  毛他爹定定的看了陈清莲好一会儿,方才回头对那妇人道,“毛他娘,你想太多了,这位仙姑不是坏人。”

  那妇人又看了陈清莲许久,像是终于相信了她,这才又慢慢的露出了笑容,抱歉的道,“仙姑莫怪,小妇人也是被吓怕了?”

  “吓怕了?”陈清莲奇怪,然而她随即又道,“对不起,我随便问问。”

  那妇人叹气道,“仙姑不知道,去年春上时,小妇人家原先住的那个地方,一夜之间整整一村子人全都被人杀了,小妇人一家命大,正巧的去赶亲戚,竟躲过了,知道这个事后,就吓得再没有敢回去过,还是亲戚帮忙,在这个地方置了块地儿,又盖了这间屋子,就这么凑合了过,经过这样的事后,附近的村子全都被吓破了胆了,但凡是陌生的人进村子,全都警着心儿防着,好在仙姑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只怕再不许进村的呢。”

  去年春的一场灭村血案纵然官府有心掩藏,又哪里掩藏得住,早已经传得天下皆知了,陈清莲也自然听说过,此时一听他们竟然是那个村子唯一命大逃过了的,不由大是吃惊,她奇道,“怎么一夜之间那个村子的人全都被人杀了,可是和谁仇么?”

  “没有,”小毛爹立刻坚决的摇头,“俺们村全都是老实本份的人,再没有人在外面惹事过,再说了,就算有仇,那也不会整整一个村的人都跟人有仇的吧。”

  “是啊,那是为什么?”陈清莲只觉得想不通,一时间对于那血案的好奇竟让她忘了关注眼前这个孩子。

  小毛爹一摆手,“谁知道为什么呢?”

  陈清莲知道这两个人对那血案定不会有什么了解,也就不再问,她又看向这个孩子,向小毛爹道,“听大姐说,这个孩子是你捡的,唉,这孩子也是命大了,若不是遇见你,只怕小命早没有了。”

  那小毛爹不好意思的抓一抓头,嘿嘿一笑道,“嘿嘿,这好几年了,可惜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捡的这孩子,那晚为了驱寒一路喝着烧刀子,竟然就喝醉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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