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_此生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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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韩清严这几天接踵而来的应酬,工作,身体上有些吃不消,加上之前头疼症状的加重,感冒,胃疼纷至沓来,他这种很少生病的体质,一来病就是如山倒般,整个人焉焉儿的,把工作都交给白秋处理,自己请假回家。

  洗完澡,吃两粒楼下药店买的感冒药,头发也没干就直接躺床上睡觉去了。

  韩清严是被痛醒的,手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不停冒冷汗,全身瘫软起不来床,虚脱到打电话求救的力气都没有,大把吃着止痛药,感觉好了一点,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韩清严听到些细微的声响,眼睛睁开一个朦胧的缝,看见有一个人坐在他床边,给他测体温,换额头上的毛巾,按揉腹部缓解疼痛,不适减轻了许多。

  醒来后,额头上的毛巾已经干了,伸手去摸床边凹下去浅浅的印子,还有些暖意,韩清严掀开被子猛地坐起身,随即而来是一阵晕眩,晃了晃脑袋,看清面前出现的人……

  意外的惊喜,“你在啊!”脱口而出就成了“你怎么在这?”

  韩清严懊悔自己的失言,他是大脑有问题吗?

  “白秋姐怕你出意外,让我来看看。”萧长情把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放到床头柜上,又给韩清严测了一次体温,36.8℃,烧退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有点疼。”

  “因为你头发还没干就睡觉了。”萧长情把盛有小米粥的碗递过去,“先喝点粥吧,等会儿吃药。”

  韩清严喝完粥又吃了药,到浴室去冲澡,冷汗流得身上黏糊糊的,萧长情收拾好外面进来,“你有空了给白秋姐说一声,她很担心你,没什么事的话,我……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别走。”韩清严扯着萧长情的衣角,有点撒娇,有点哀求“你在我身边我才能睡得着。”

  萧长情一副“你脑子烧坏掉了吧”的表情看韩清严,当他是病号需要关爱,像小孩子一样哄他“我坐在这儿陪你,你好好休息。”

  “不准走。”

  “嗯。”

  得到承诺,韩清严乖乖闭上眼。

  萧长情等到韩清严呼吸平稳了,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白秋是唯二知道他们之间事的人,接到白秋电话时,已经能猜到会和韩清严有关,她说韩清严生病请假回家了,但是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敲门也没人开,无可奈何中,正好他手上还有没还回去的钥匙,就如此进来了。

  进了卧室,韩清严呈虾状蜷缩着,被子也没有盖好,一大半垂到地上,萧长情尽量不弄出动静,轻轻走近给他盖好,韩清严近在眼前,连他浓密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却是在难受的轻颤,脸上还有不健康的潮红。

  不合眼的照顾他一晚上,直到烫人的体温渐渐降下去,才松出一口气,现在想想,这个男人,也可以这么脆弱。

  就像他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快点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你在我身边我才能睡得着。”时一样,那么可怜,那么脆弱,让人心疼,似乎犯了多大的错都可以被原谅。

  他也差一点就要缴械投降了。

  可他也没忘,这个人啊,之前也是,现在也是,给他希望,同样又给予失望,他真的很怕,欣喜若狂时,又跌入深渊。

  韩清严醒来的时候,说好陪在他身边的人不翼而飞,失落和慌张占据心头,听到厨房传来动静,顾不得什么,连拖鞋都没穿,跌跌撞撞地向厨房跑去,就是为了确认那人还在。

  果然,萧长情正围着围裙炒菜,那场面久违的让人恍惚。

  韩清严在他身后静静站了一会儿,觉得不满足,一步两步上前,从背后拥住他,萧长情能感觉到自己握着锅铲的手在颤抖。

  他不应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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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一儿童节番外——小清严×小安可

  “韩总,请问你做过最大胆的事是什么?”“我……”

  不是年纪轻轻就创办了知名企业,也不是娶了同性恋人。

  没有人知道,他自认做过最大胆的事,是在黄昏的向日葵花田里,偷吻了睡着的安可。

  韩清严回想,第一次见到安可的时候,是小学三年级的暑假。

  那时候父母在外忙工作没时间照顾他,便把他送到奶奶家来,奶奶住的还是旧房子,有点老有点破,当初爸妈想接奶奶到市里的好房子去住,奶奶拒绝了,她住了一辈子的地方实在舍不得走,而且屋子后面,还埋着爷爷的骨灰。

  韩清严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天也像今天这么热,烈日烧灼着大地,吹来的也是热风,乡下是没有空调的,风扇也很少用,韩清严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遮荫,吹得奶奶蒲扇扇出来的风,嘴里吃着冰镇西瓜。

  不经意的抬头,看见有个黑黑的小孩扒在墙头瞪着澄亮的大眼睛看他手里啃了一半的西瓜,再抬头的时候,那小孩跳下墙角,跑不见了。

  第二天韩清严做完暑假作业,打井水洗了把脸,背着小背包去给田里的奶奶送饭,田边有一条小河,河不深,很清澈,能看清河底的小鱼和石子,阳光洒下去有粼粼波光。韩清严盯着那条河看得出神,特别是穿着短裤在河里抓鱼的小男孩。

  奶奶说:“去吧,你去玩。”

  韩清严下意识的要拒绝,他从没玩过这些,学校里都是在学习,家里偶尔拼乐高,然后家教老师会来补习,妈妈说不要像野孩子一样乱跑,但“玩”对小孩子来说诱惑力太大。

  那个穿短裤的小男孩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他看来,晃了晃刚抓上来的鱼,露出笑容。

  当初他就是被安可比太阳还闪耀的笑容吸引住了吧。

  一开始韩清严还有点小心翼翼,被安可推到河里,喝了一大口河水后大胆起来,混熟后释放天性,爬树掏鸟窝,到山洞探险,捉昆虫打水漂,玩过他从没尝试过的所有。

  有时候下雨天不能出去玩,两个人在奶奶家的电视机前看《圣斗士星矢》,一起玩红白机,睡个午觉起来,喝奶奶煮的鸡蛋汤。

  和他们玩的还有村里的孩子们,不过他们有时候来,有时候被关在家里写作业,只有韩清严陪安可过了满满一个暑假,两人并排坐在树干上吃五毛钱一根的老冰棍,安可问“你不做暑假作业吗?”

  “我早就做完了。”

  玩归玩,他也没忘了要学习。

  “时间过得好快,马上要开学了。”安可小脸瘪下来“不想读书。”

  “不读书没文化以后没钱养媳妇儿哦。”

  “我才不要养媳妇儿,你养我就好了。”

  韩清严笑,他一直记得这句话,却是另一个人与他兑现。

  “走吧。”安可把棍棒叼在嘴里,跳下树干“跑步比赛,谁先到花田谁赢!”

  安可跑得很快,韩清严追在他身后,听他放浪的笑声,也是不受拘束的自由。

  夕阳下的奔跑,是我逝去的青春。

  安可率先跑到花田,躺倒在其中,迎着黄昏的光芒闭上眼,他玩累了,这里可以放纵的休息。

  韩清严而后赶到,安可毫无设防的睡颜就在眼前,心里莫名的悸动是年幼的他所无法克制的。

  他低下了头……

  他就想永远留在童年最好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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