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斩灭恐惧_穿书后被废太子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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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斩灭恐惧

  第五十八章斩灭恐惧

  毫无征兆地,刚刚还晴朗悬天的冬阳竟已悄悄地隐在了茫茫灰白的苍穹之后,鹅毛大雪不给人一丝丝防备地落了下来。

  董溪收起狠厉的脸色,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看青灰色的天,进房取了一把油纸伞撑着向后院走去。

  星程那傻子表面上纯良乖巧,其实脾气比牛还冲,赌起气来更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估计不会乖乖地进屋避雪。

  走到后院,果然看见星程仍然蹲在池塘边,一双缠着纱布的手抓着厚重的黑色斗篷在冷水里进进出出,早已湿透的纱布上洇染着浅浅的血色。

  那场景,光是看着就觉得寒冷砭骨,疼痛剜肉。

  傻子,别人赌气都是拿他人撒气,星程却是拿自己撒气,拿自己的身体撒气。

  思量间,董溪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星程身边。

  少年天青色的衣袍上毫无规律地落着棉絮般的雪花,凌乱的点缀却衬得少年愈发的精致。

  “起来。”董溪淡淡地说。

  星程瞥着水面上董溪冷峻的身姿,默默地摇了摇头:“师父自行回房就可,不必管我。”

  “殿下洗它做什么?都脏成这个样子了。”

  回答他的是哗哗的水声,董溪的思绪就如斗篷上的血迹一般融在水里,向远处越飘越淡。

  凭什么星程和范旭一起习武的时候就能有说有笑清甜可人?为什么一面对董溪就要这样冷中带刺?

  明明他们才是师徒啊,明明之前对董溪亲热得比炙石还要暖上几分

  都怪该死的狗系统!打完手心还不够!放完狠话还不够!非得让董溪继续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坏事!

  董溪握着伞柄的手募地紧了紧,他忍着心中晦涩的疼,冷着脸把那些伤人的话一句句地吐出:

  “殿下这样做是想装可怜给谁看?给孙娘娘?臣说过了,她不是真心疼殿下。给臣看?臣是不会心疼别人身上的冷和别人手上的伤的。”

  董溪的话一针见血,细小的针尖刺进皮肉,流出来的却是涓涓细流般的血。就像这冷冰冰的一句话,勾起的却是星程日积月累隐藏起来的痛。

  对,星程就是个没人疼的孩子。

  母亲早逝,父皇冷漠,宫人们对他也是明尊暗贬。

  这些年来只有一个孙娘娘对他疼爱至极,却被董溪说成虚情假意。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疼爱自己的师父,可这个师父却把他的双手打得皮肉肿翻。

  星程听着他冰刃般割心刺骨的话,死死地攒着厚重的斗篷,千万般思绪要爆发的时候却又被他压制了下去,转化成淡淡的一句:

  “师父,不许这样说孙娘娘。”

  孙氏至少还肯对他说几句担忧寒暄的话,师父却只知道用冰冷的字句剜他的心。

  “好,”董溪冷笑,“是臣言错。”

  凛冽的寒气凝结了片刻,董溪的伞一直偏向星程,肩头渐渐堆起了片片的雪花。

  “殿下,起来,别洗了,洗不干净的。”

  回应他的照样是冷漠和死寂,星程愈冷,董溪愈气,表面上却愈加冷漠:

  “臣说过的,冷的是殿下自己,疼的也是殿下自己。没人会在意别人身上的冷和别人手上的伤。”

  星程不言不语,默默地揉搓着斗篷上的血污,手上缠绕的纱布此刻已经是殷红一片。

  有小鸟的血,也有星程的血。

  茫茫寒冬里,董溪心里的怒火却像是火山喷发一般灼灼燃烧。他一把将油纸伞摔在地上,附身抓着星程的手臂就往外拖拽。

  要不是这样猛然的一爆发,董溪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原来竟这么大,比一个月来绑着玄铁挑水夜跑的星程还要强上一倍。

  “师父?”

  星程对他猛然的拖拽感到猝不及防,眼睁睁地看着那把油纸伞随着玄色斗篷一同滑进了池塘里。

  “师父,放开我。”星程踉踉跄跄地跟在董溪身后,力不从心地掰着董溪遒劲有力的手指,“您让我把它洗干净......”董溪不言也不语,只是死死地拽着星程的手腕往别处拖。

  两人的轨迹偏离了踏梅苑的方向,去往了梅林深处。

  梅林外围的梅树零零散散,但越往里面走就越茂密。

  梅花夹杂着野花杂草、樟树灌木脉脉相通,阴沉的雪天衬得这片林子更加幽深紧密,让人觉得有一股窒息般的压抑感。

  星程看着越来越远的人烟,心里大有不妙的直觉,不由得喃喃发问道:

  “师父......您要带我去哪儿?”

  他心余力拙地掰弄着董溪钳子般的手,但少年一个月来积累起来的力量在董溪面前仍然不值一提。

  穿过幽幽蹊径,面前竟显露出一大片不生一颗杂草的空地。

  空地上赫然矗立着的......竟是一座巨大的铁质笼子!!!

  这座巨型笼子是为谁而准备的,可想而知。

  “师父?”董溪拖拽着星程离笼子越近,星程的抗拒便越发急剧。

  他的反抗不像那种濒临危难的人奋力拼命的反抗,星程的反抗急剧却不剧烈,带着难以置信的失望,也夹杂着对眼前人的希望和渴求。

  就像犯了错的孩子,在父母拿出教鞭的前一刻可怜巴巴地攀着父母的肩臂,祈求父母不要打他。

  濒临危难的人为何要拼了命的反抗?因为他知道不拼命的话,命就会没有;

  犯了错的孩子为何只是含着泪撒娇般地微微反抗?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就算打他也不会让他太痛;

  星程为什么只是浅浅地反抗?因为他相信自己敬爱着的师父不会伤害他。

  可他想错了。

  须臾间,笼子的铁门“咯吱”一响,“哐当”一摔,星程便已被董溪面无表情地关进了笼子里。

  被摔倒在地的星程一刻也来不及缓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踉跄扑在笼子边缘,紧紧地攥着粗糙冰冷的笼子铁柱。

  铁杆上的寒意比冰冷的池水还要刺上几分,星程那双在冰水里浸泡半久的双手早已麻木,麻木到发着滚烫的冻热。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把他像畜生一样关进笼子里的人,是他的师父,是那个怕他冷帮他洗浴、给他做甜甜的桃花酥饼皮酪的师父。

  星程看着眸色中一片冰冻千里的董溪,颤着嘴唇道:

  “师父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我、徒儿又做错了什么吗?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他水润的眸子上,落了零星雪籽的眼睫忽动,散落着一地的心灰和意冷,撞得董溪心里生疼。

  不出片刻,几个小厮便推着蒙着黑布的木车走来,木车上传来低沉的犬吠狼嗥。

  关在木车笼里面的兽类横冲直撞般,在黑布之下发出极大的动静。

  犬吠狼嗥凶残可怖,车身被他们挤得哐哐作响。

  不用揭开黑布看见里面的场景,光是听见这些犬兽的声音就能把星程吓得两股战战。

  星程那双惊恐的眼睛在木车和董溪之间循环两圈,终是软得整个身子都靠在了笼子铁杆上。

  他从间隙处伸出满是疮痍的手,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拽着董溪的袖子,抛弃了高贵的储君姿态苦苦哀求:

  “师父,您、您到底要干什么啊?”

  “师父,徒儿知道错了,您不要......不要这样......”

  “徒儿再也不忤逆您,再也不会不理您了,师父......”

  董溪不理会少年哀求的声音,只是轻轻地抽出自己的袖子,在地上捡了一根棍子扔进笼子里,淡淡地说:

  “殿下没有错,是臣大逆不道。”

  “殿下,今日,为师教你斩灭内心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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