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场不太正常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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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局面出现的原因，需要要将时针拨回到一个小时之前，被沉重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开始。
夏洛克穿着睡袍，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大门，闪电划亮了天空，一个浑身是血，戴着面具的变态手持砍刀站在面前时，他没有发出一声尖叫。
“嗯，我觉得这段时间太累了，我还没睡醒。”
正当他准备关门时，面具男握住了门把手，让夏洛克意识到自己的确没有做梦。今天不是万圣节，也没有人会跟他玩无聊的恶作剧，嗯，面前的确是个变态杀人狂。
或许是自己的表现太过平静，不符合恐怖电影里酱油角色惊声尖叫的剧情，曲棍球面具背后的声音显得有些阴沉。
“我今晚杀了很多人。”
“我知道。”
他一愣，又问，“你不怕？”
“怕有什么用？进来喝一杯咖啡吧。”
就这样，变态杀人狂和精神不太正常的医生坐在了书房里，对方还热情的为自己端来了咖啡。
中年男人回忆一下，发现面前的人还没有说出自己名字。
“你叫……”
“叫我夏洛克吧。”
中年男人开口了，他平静的说道，“夏洛克先生，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我的故事……”
夏洛克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将咖啡端到一边，拿起录音笔，试探性的问道，“等等，在你开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男人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至少有一个人愿意听他说话，而不是自言自语的跟一堆碎肉聊天。
夏洛克裂开嘴，试图表现出友好的态度，问道，“是不是你在杀人之前都喜欢跟被害人讲故事？”
马克摇摇头。
夏洛克是少数并不关心患者情绪的医生，他只是喜欢窥伺痛苦的秘密。
拍拍胸脯，松一口气，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那就好，你继续吧。”
“我叫马克，33岁。住城市东北部的一幢单身公寓，未婚。之前曾在榆树街疯人院工作，因为压力太大，辞职之后去了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8点才能回家。我不抽烟，酒仅止于浅尝。每天要睡足八个小时。入睡之前我一定喝一杯温牛奶，上床之后一觉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我这个人别无奢求，不喜欢跟人计较，只希望能够很平静地活下去。”
夏洛克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这段独白很熟悉。似乎听起某人提起过。不过能让自己留下印象的家伙，绝大多数都没有好下场。
“直到半年前，我一直开始做奇怪的梦了。”
夏洛克加重了语气，强调道，“奇怪？”
马克拧皱着眉头，语气变得缓慢，如同在回忆着什么。
“那些梦境非常的正常，是我曾经在榆树街疯人院工作的日子。就如同我平时上班下班一样有规律，梦境里的生活基本上和现实一样，随着时间流逝，而且因果关系而连贯，并不会出现违和的情况。后来，做梦的内容和现实之间开始逐渐模糊，我甚至无法判断此刻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夏洛克提醒他，“现实中你会疼，但是梦境里不会。”
马克露出右手胳膊，上面被尖锐物划开了一道伤口，流血不止。
“瞧，夏洛克先生。”
他语气平静的说道，“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疼，所以你觉得我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夏洛克被问到了，他无法从男人苍白的脸色中判断出对方是否痛苦，因为他的神情实在是太平静自若。
甚至连自己都有了想拿起刀划开一道口子看看的冲动。
“后来，梦境越来越长，我开始担心自己无法醒来。因为在梦境中死去会在现实中醒来，于是我开始采取一些极端的措施，例如自杀，一开始的确有效果。后来现实和梦境模糊之后，这个方法就没用了。因为当我死去之后，我会在另外一个梦境中醒来。”
“最后我能正常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于是我转而享受梦境中还有更好玩的事情，比如去杀人，不是偷偷摸摸的行为，而是光明正大的在梦中动手。”
马克眼神中流露出诡异的神情，他拉扯着嘴角，呵呵笑道，“你能想象我在成为曲棍球杀人狂之前，已经在梦境之中成功策划了不少于五次银行抢劫了吗？”
面对一个疯狂的精神病患者，夏洛克靠着椅背，镇定自若指着那堆东西。
“我也时常在想如何把我脑海里想象的钱提取出来。不过其他我能认可，但是恕我直言，我对你的品味是在难以接受。”
夏洛克指着桌上的面具，嘲讽说道，“就像一个三流电影里血腥的不入流反派。”
“呵呵，这个面具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马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杀的第一个人是个赌鬼，当时他在打自己怀孕的女朋友，我想都没想，将他拉到角落里，剁成了肉沫。之后便开始迷恋上这种人生已经到达巅峰的感觉，就像从一个路灯走到下一个路灯，维持的快乐会慢慢的衰退，你需要寻找新的目标。一些混混，流氓，瘾君子，偷窥狂，都是我下手的目标。”
夏洛克倒是想起一个穿着黑色性感紧身衣，在黑夜里用蝙蝠飞镖的肌肉兄贵，同样也喜欢用法外执行者的身份标榜自己的正义行为。
不过眼前这位更像是法外狂徒。
他对这个问题很兴趣，多问了几遍，“你说你是正义的？”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马克笑得很开心，他指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提高了声调，“因为我是在冥冥之中受到神的指引，那些愚蠢的警察根本抓不到我。”
说完，他又恢复了平静。
夏洛克坐在对面，忍受着对方说完中二的蹩脚台词，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打断演讲，好心的提醒对方再不止血的话，他就要先走一步见上帝了。
而且他一直感觉对方所阐述的故事之中隐约有某个地方不太对劲。
不过马克很快就响应了他内心深处的号召，又缓缓说道，“而现在，我对这个游戏腻烦了。我要醒了，夏洛克先生，下次做梦的时候再见。”
“如果你想了解背后秘密，去榆树街疯人院，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不过别太沉迷，否则‘它’会找到你的。”
夏洛克意识到面前的混蛋想干什么，他还没来得及骂一句混蛋，对方拿起砍刀，直接插入心脏！
没有半点犹豫！
鲜血飞溅，喷洒在夏洛克的脸上。
马克临死前嘴角还带着微笑，脑袋拉耸趴在桌上，没有了声息。
他死了。
“混蛋！你要自杀也至少提前通知一声啊！溅我一身血！知道我这一身西装多贵吗！知道我最近生意都不怎么好吗？都没有病人来咨询吗？”
夏洛克气的踹了尸体两脚，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想该用什么洗涤剂和空气清新剂，才能掩盖弥漫在书房的血腥味。
停顿了一分钟之后，冷静下来的夏洛克才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报警热线。
“喂，警察先生，能麻烦您再派人过来处理一下吗？对，什么问题？哦，是这样的，曲棍球面具杀人狂在我喝咖啡，喝完就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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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穿着睡袍，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大门，闪电划亮了天空，一个浑身是血，戴着面具的变态手持砍刀站在面前时，他没有发出一声尖叫。
“嗯，我觉得这段时间太累了，我还没睡醒。”
正当他准备关门时，面具男握住了门把手，让夏洛克意识到自己的确没有做梦。今天不是万圣节，也没有人会跟他玩无聊的恶作剧，嗯，面前的确是个变态杀人狂。
或许是自己的表现太过平静，不符合恐怖电影里酱油角色惊声尖叫的剧情，曲棍球面具背后的声音显得有些阴沉。
“我今晚杀了很多人。”
“我知道。”
他一愣，又问，“你不怕？”
“怕有什么用？进来喝一杯咖啡吧。”
就这样，变态杀人狂和精神不太正常的医生坐在了书房里，对方还热情的为自己端来了咖啡。
中年男人回忆一下，发现面前的人还没有说出自己名字。
“你叫……”
“叫我夏洛克吧。”
中年男人开口了，他平静的说道，“夏洛克先生，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我的故事……”
夏洛克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将咖啡端到一边，拿起录音笔，试探性的问道，“等等，在你开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男人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至少有一个人愿意听他说话，而不是自言自语的跟一堆碎肉聊天。
夏洛克裂开嘴，试图表现出友好的态度，问道，“是不是你在杀人之前都喜欢跟被害人讲故事？”
马克摇摇头。
夏洛克是少数并不关心患者情绪的医生，他只是喜欢窥伺痛苦的秘密。
拍拍胸脯，松一口气，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那就好，你继续吧。”
“我叫马克，33岁。住城市东北部的一幢单身公寓，未婚。之前曾在榆树街疯人院工作，因为压力太大，辞职之后去了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8点才能回家。我不抽烟，酒仅止于浅尝。每天要睡足八个小时。入睡之前我一定喝一杯温牛奶，上床之后一觉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我这个人别无奢求，不喜欢跟人计较，只希望能够很平静地活下去。”
夏洛克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这段独白很熟悉。似乎听起某人提起过。不过能让自己留下印象的家伙，绝大多数都没有好下场。
“直到半年前，我一直开始做奇怪的梦了。”
夏洛克加重了语气，强调道，“奇怪？”
马克拧皱着眉头，语气变得缓慢，如同在回忆着什么。
“那些梦境非常的正常，是我曾经在榆树街疯人院工作的日子。就如同我平时上班下班一样有规律，梦境里的生活基本上和现实一样，随着时间流逝，而且因果关系而连贯，并不会出现违和的情况。后来，做梦的内容和现实之间开始逐渐模糊，我甚至无法判断此刻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夏洛克提醒他，“现实中你会疼，但是梦境里不会。”
马克露出右手胳膊，上面被尖锐物划开了一道伤口，流血不止。
“瞧，夏洛克先生。”
他语气平静的说道，“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疼，所以你觉得我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夏洛克被问到了，他无法从男人苍白的脸色中判断出对方是否痛苦，因为他的神情实在是太平静自若。
甚至连自己都有了想拿起刀划开一道口子看看的冲动。
“后来，梦境越来越长，我开始担心自己无法醒来。因为在梦境中死去会在现实中醒来，于是我开始采取一些极端的措施，例如自杀，一开始的确有效果。后来现实和梦境模糊之后，这个方法就没用了。因为当我死去之后，我会在另外一个梦境中醒来。”
“最后我能正常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于是我转而享受梦境中还有更好玩的事情，比如去杀人，不是偷偷摸摸的行为，而是光明正大的在梦中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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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指着桌上的面具，嘲讽说道，“就像一个三流电影里血腥的不入流反派。”
“呵呵，这个面具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马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杀的第一个人是个赌鬼，当时他在打自己怀孕的女朋友，我想都没想，将他拉到角落里，剁成了肉沫。之后便开始迷恋上这种人生已经到达巅峰的感觉，就像从一个路灯走到下一个路灯，维持的快乐会慢慢的衰退，你需要寻找新的目标。一些混混，流氓，瘾君子，偷窥狂，都是我下手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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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马克笑得很开心，他指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提高了声调，“因为我是在冥冥之中受到神的指引，那些愚蠢的警察根本抓不到我。”
说完，他又恢复了平静。
夏洛克坐在对面，忍受着对方说完中二的蹩脚台词，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打断演讲，好心的提醒对方再不止血的话，他就要先走一步见上帝了。
而且他一直感觉对方所阐述的故事之中隐约有某个地方不太对劲。
不过马克很快就响应了他内心深处的号召，又缓缓说道，“而现在，我对这个游戏腻烦了。我要醒了，夏洛克先生，下次做梦的时候再见。”
“如果你想了解背后秘密，去榆树街疯人院，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不过别太沉迷，否则‘它’会找到你的。”
夏洛克意识到面前的混蛋想干什么，他还没来得及骂一句混蛋，对方拿起砍刀，直接插入心脏！
没有半点犹豫！
鲜血飞溅，喷洒在夏洛克的脸上。
马克临死前嘴角还带着微笑，脑袋拉耸趴在桌上，没有了声息。
他死了。
“混蛋！你要自杀也至少提前通知一声啊！溅我一身血！知道我这一身西装多贵吗！知道我最近生意都不怎么好吗？都没有病人来咨询吗？”
夏洛克气的踹了尸体两脚，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想该用什么洗涤剂和空气清新剂，才能掩盖弥漫在书房的血腥味。
停顿了一分钟之后，冷静下来的夏洛克才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报警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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