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心疼了?_被首辅押着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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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心疼了?

  商从安觉得自己可能在藏书阁真的抄傻了。

  上面那晚的徐夫子跟着季琼侃侃而谈,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讲的条条是道,但实在是过于文绉绉,她这个抄抄三流话本偶尔才抄正经书籍的听的头有点大。

  如果不是这三天被季总监院压着抄了本经义注解类的书籍,她估计更困。

  商从安一手拄着下巴,望着两人,就是视线越过了两人看向了外面树上一只麻雀,拿个弹弓,装个石子,一弹,准下来,然后升个火,扒毛扒内脏,烤烤,再加点……

  “啪嗒”一声,熟悉的戒尺带着一阵风,猛的敲在桌上,商从安回神,一侧季琛眉头不悦皱起,捏着戒尺的手青筋微露,视线冷冷的停在她身上。

  周围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一个个的低头看书,分外认真,连着徐夫子也已经叫季琼坐下,等着待会再讨论。

  “监……监院?”

  “哪只手写字?”季琛淡淡着。

  “右手。”

  季琛一手拉起商从安的左手,掌心向上,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白嫩的手,四周噤若寒蝉,商从安不解望着交叠的两只手,忽然发现季琛的手挺好看的,修长,骨节分明。

  “啪”的一声,左手落下一尺。

  商从安眼泪飚了出来,好看个鬼。

  季琼:“……”

  弟媳妹夫哭了。

  商从安眼泪哗哗往下流,唇齿微颤。

  “再发一次呆,你左手也就别要了。”季琛眼眸微眯,说完撩开袍子坐到一侧空位。

  商从安哽咽点头,仰着头看向夫子,乖乖听课。

  然后,一旁坐下的拿出两本书来,一本放到商从安桌上,另一本放自己桌上。

  商从安打了个哆嗦,水汪汪的眼眸大睁,也不哭了,傻了般的看着这位监院,他什么意思?

  这是要听课?

  季琛指尖翻过书页,淡淡开口:“从今天起,只要我有空,就陪你读书。”

  商家的钱他们也不是白拿的,既然对方明面上要让这个成才,那商从安也必须成长到符合那钱的程度。

  商从安左手手心发颤:“啥……啥意思?”

  您这个总监院当起陪读?

  季琛视线淡淡一扫:“从今天起,每天考你学问,不过关,没饭吃。”

  一众学子同情了把那个今天第一天来上课的人。

  谁说关系户就一定过的好的?

  看看这个。

  听闻当初最闹腾的吕绍也不过是要每天向季监院交课业而已。

  这一个更惨,直接引人来陪读。

  商从安默默又往旁边挪了挪,含泪扭头盯着徐夫子那张脸,斜前方李思群震惊的看着商从安。

  老爷说,他儿子缺心眼,让他做事的时候不用费心去照顾他,也不必告诉他,他是来做什么的,更不用担心这个会给他带来麻烦。

  但……

  李思群收回视线,坐的规规矩矩,嘴角淡淡一勾,他还以为自己在季琛面前已经排的上号了,毕竟那个差不多有问必答,对他的态度也明显比其他学子好点,虽然都是淡淡的,但他还以为这一个跟别人的距离都是这样的,淡漠疏离,最近的距离不过是他跟吕绍那样罢了。

  原来他家大公子离的更近?李思群笑意更深,忽然对这活来了点兴致。

  从小到大,无论男女老少,还没他搞不定的人。

  商府

  “你们都在啊。”向瑢嘴角勾着,带着几个老妈子过来,二房这几个还围在一块,想着怎么把商从慎给弄回来。

  向瑢看着她们,一手藏在袖子里的手重重捏了捏,想踩她们大房,商从安不在,就凭这几个?

  肖容幼有种不祥的预感,商从明跟宋帆落选,她家从安过了,这个不可能笑的出来。

  “正好,老夫人请你们过去!”

  “过去,做什么?”肖容幼不安起身,那几个老妈子直接围住了他们,与其说请,不如说押。

  “还能说什么?”向瑢走近,靠近肖容幼,咬着牙,“我那外甥,明明该出现在商从安床上,第二天却在老夫人那,你说为什么?”

  恰好听说商祜今天回来,正好没准可以借机发卖了肖容幼。

  她实在不懂,他明明厌恶至极,却还留着她。

  肖容幼眼眶瞬间红了,垂在两侧的手捏的死死的:“你们做的出来,还好意思因这个处置我们?”

  向瑢嗤笑一声,一手捏起肖容幼下巴:“那又如何?除非你让你的好姐姐,还我夫君命来!”

  “吵什么?”冷冷的声音响起,一众身着墨色缎衣的下人鱼贯而入,瞬间填满小小院落,下人们面无表情,恭敬垂首,迎着主子入内。

  吵闹的院子立马因来人安静了下来。

  向瑢惊了下,扭头,院门,男子披着披风,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冷冷眼眸扫过一众人。

  “二……二弟,娘病了,你不先过去吗?”

  商祜闭眸不语,黑沉沉的眼眸只是盯着她,向瑢瑟缩了下,松手,站在一旁,虽然这个养了他们大房一家,但他当年第一次离家时,那双眸黑沉沉的模样,至今萦绕在她心头,每次一想起来,就得做噩梦。

  尤其是这几年,那眸子越发深邃,看着人总能压的人喘不过气。

  “我问,在吵什么?”商祜眉头皱着,扫过在场一群人。

  肖容幼气头上,抬眸冷嘲热讽:“吵?你们商家地盘,我们敢吗?”

  商祜眉头皱的越发深,肖容幼胆子多小,这么多年他领教过,除非气急,才狗急跳墙。

  他又看向向瑢,向瑢想起这事,突然来了点底气:“他们算计娘!”

  童童闻言打了个哆嗦,这事要是认罪,老爷不生吞了他们?

  她立马抬头:“明明是老夫人闺房寂寞!”

  向瑢震惊:“你胡说!”

  柳柳咬了咬牙,也气呼呼着:“她还特地找了王家表哥!”

  向瑢气急败坏:“分明是商从安不要脸面,深夜会人!”

  红红垂眸冷静着:“那天一大早的,王家表哥趴在老夫人身上不肯下来!”

  向瑢:“他明明早就被娘踹下床了!”

  三人齐齐淡定一声:“哦。”

  向瑢脸刷的一下变了,她一不小心被这几个带了进去,明晃晃告诉商祜他娘真跟她外甥有苟且。

  “明明是你们设计的!”

  肖容幼轻哼了声,紧握成拳的手被气的颤个不停:“从来只有你们欺负我们的份,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欺负到你们头上了?”

  “够了!”商祜视线院内扫了一圈,他院子里这几个去欺负其他人那根本不可能,所以这事他差不多有定夺,只淡淡着:“商从安呢?”

  此话一出,二房齐齐打了个哆嗦,向瑢脸色也不太好,因着那事,商从安居然直接跑京城去了?

  红红咬了咬唇,道:“小姐屡次被抢未婚夫,一气之下去找公子了,说要给公子洗衣做饭去。”

  虽然商从慎实际跑去找他的合伙人去了。

  商祜听完眉头一皱:“胡闹!”

  “二弟,肖容幼这么不敬……”向瑢一点也不想管商从安,她只想先解决肖容幼。

  “来人,送大夫人回去!”商祜甩袖就往屋内走,向瑢不敢置信的看向人,他这是不处置?

  肖容幼也惊了下,按照以往,他肯定站向瑢那边,不把她们二房扒层皮都算好的。

  二房几人面面相觑,就这么看着人入了屋内,商祜带回来的下人开始有条不紊的干活。

  童童三人突然觉得自己饭碗被抢。

  “对了,你们三个……”管家愁苦的看着这三个只会吃饭,什么都干的乱七八糟的下人。

  三人:“嗯?”

  “老爷在的这两天,麻烦三位待在自己房里别出来。”管家含蓄的笑了笑。

  三人:“……”

  “那个,他要住几天?”肖容幼小心翼翼问着,刚刚一气之下嘲讽了那个,现在她冷静了,想起刚刚干了什么,她有点慌,一双白皙的手不安的搅着帕子。

  管家:“后天就走。”

  几人齐齐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忍个两天就好。

  管家:“……”

  他们这什么表情?

  管家又道:“老爷后天出发去青山书院,姨娘要是有什么要给慎……”

  管家话还没说完,几人立马僵在原地,脸色惨白。

  他,要去书院?

  “咦?你们怎么了?”

  那边,接近正午,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商从安耷拉着脑袋跟着季琛回院子,整整一上午,明明在听天书,她却一字不落的仔仔细细听下来,现在脑袋懵了。

  季琛走在前方:“听不懂?”

  商从安有气无力着:“嗯。”

  “中午吃完饭,我重新给你讲一遍。”

  商从安:“……”

  别了。

  两人还没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菜香飘出,商从安眼睛亮了下,加快脚步就要入内,季琛广袖一抬,就将她扯了回来,拦在身后,警惕的盯着院门。

  这不是书院饭菜的香味。

  商从安两手搭在拦在她身前的胳膊,不解着:“监院?”

  “监院,你们回来了?”里面,李思群笑的分外乖巧,捧着盘最简单的炒青菜从厨房走出。季琛这是有小厨房的,但他从来不用,毕竟他一相府公子入厨房,可能一不小心把书院给点了。

  李思群捧着菜:“你们等会,我才炒好一个菜,煮饭来不及了,只能吃书院备的了。”

  管家说了,要接近一男人,要先抓他胃,别看炒青菜简单,炒的好那也是不容易的!

  怎么也比什么都不会的“商从慎”强。

  商从安刚打算说句,没事,你慢慢来,这味道闻起来就比书院做的好!

  季琛脸色漆黑,冷冷开口:“谁让你进来的!”

  李思群懵了瞬,捧着菜的手略微不稳,又迅速调整过来,一脸仿佛知错般的垂头。

  心头则发懵,不太懂这位为什么发脾气,按他过往经验,长辈一般都喜欢勤劳懂事,又贴心,还会做饭的小辈才对。

  如果说不喜欢外人动用他的东西,那他发火到算正常,但问题是“商从慎”都住进来了,显然这个不是那种注重所有物归属的人。

  “对……对不起,监院,学生只是……”李思群脸色微白,小小身躯摇摇欲坠,眼泪将掉不掉。

  他从小学的用的都是这些,也懂怎么让人心软。

  “滚出去!”季琛眸色深了层,带着冷意。

  李思群愣了下,捏着盘子的手紧了紧,他从小跟在商祜身边,虽为下人,但也差不多被别人当半个主子捧着,即使再怎么讨好人,他也有他的傲气。

  第一次被商祜以外的人训斥,差点脾气上来摔盘子走人,可多年训练最终占了上风,他垂头,结结巴巴着:“是……”

  商从安突然心疼了下,她头一次知道一少年还能这么楚楚可怜,惹人怜爱,柔弱中又不乏坚强!

  她看着李思群捧着菜走了,背影孤孤单单,显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心疼了?”季琛半垂眼眸。

  商从安望着那凄凉背影,没注意旁边这个的脸色,实诚的点了点头,她饿。

  “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何解?”冷冰冰的话就这么迅速砸下来。

  商从安:“……”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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