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
几人合力搭好营地，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需要解决的吃饭问题，也因为吴元洲捡到的两个椰子迎刃而解。导演组出发前例行发的那袋祖传生米分出一些，用椰子水一煮，再掏出椰肉铺在米饭上，就成了一锅香气四溢的“椰子饭”。
由于节目组只管洗漱用水，不提供饮用淡水，用简单的食物果腹后，大家要为接下来的生活和节目任务分工。
储博森和周定组队，深入岛上去寻找这两天最亟需的饮用淡水源。其他人则开始进入正题，捡拾和分类海滩上的垃圾。
捡垃圾过程十分枯燥无聊，但胜在人多力量大。
宿营地前绵延可见的垃圾海滩，在几个人合作下，短短几小时已经成功清理出一小块干净的沙滩。
“我们还真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垃圾富翁’。”吴元洲苦笑，看着已经堆成小山的垃圾，忍不住感慨，“我突然在想，这里面是不是也有我们丢过的什么啊。”
程秋筠打趣道：“我看那个外卖盒，就像我经常点的一家餐厅的。所以这大概就是惩罚？我们才注定会被发配来这儿捡垃圾。”
程秋筠和吴元洲把分拣好的垃圾送去岸边运送垃圾的快艇，游乐乐和梁韵捷还在继续分拣剩下的。
梁韵捷大概是捡烦了，忍不住抱怨：“绝了，到底哪有这么多！”
他们捡了这一下午，最多的垃圾就是食品包装。
“其实一点也不夸张。”一边的小峰接话，“我们之前算过，城市里最普通的一栋写字楼，平均一个中午至少能产生一千到两千个外卖包装盒，装外卖的塑料袋也有好几百个。这还只是一栋写字楼，仅仅一个中午制造的数量。可以想象，就光一个中午，这个地球上能产生多少食物包装的垃圾。”
“这什么意思啊，怪到我们消费者头上吗？如果不是商家为了赚钱，让外卖行业这么发达，我们也不会养成这个习惯啊。”梁韵捷转头又问小峰，“我可不信，你们这些所谓的‘环保人士’就不点外卖，不制造垃圾了？”
“梁老师，我不是在怪谁的意思。我们就是提倡大家，尽量少用一次性的用品。比如我们在俱乐部，会有阿姨做饭，平时不用点外卖就能少制造很多一次性垃圾。或者在外面吃饭，我们也尽量选堂食，不选打包。又比如现在咱们在户外，领队也不会随便让大家使用没有必要的一次性产品。”小峰十分自豪，“别的俱乐部我不知道，但是我们领队在这些管理的细节上，绝对以身作则没得说。”
“哼，你们领队这么厉害，怎么不把地球上所有垃圾都清干净好了！”
梁韵捷阴阳怪气地翻个白眼，不再理会小峰，径直走到营地天幕底下，一屁股坐下歇凉。
“乐乐姐，你看！明明是她先抬杠的吧。”小峰无语地小声吐槽。
“她就是说不过你，恼羞成怒罢了，不用在意。”
游乐乐说着，活动一下自己捡垃圾弯到酸掉的腰，把防晒的大檐帽往下压，遮挡毒辣阳光，继续捡垃圾去了。
过了大约一小时，程亦行带着储博森和周定返回营地。
周定和储博森把塑料瓶装的两大瓶淡水，以及三个沿路捡到的椰子放到垫子上，环顾一圈，发现只有梁韵捷在营地，敷衍地分拣着还没分完类的垃圾。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周定好奇问。
“秋筠姐跟吴老师去捡柴火了，乐乐姐非要去下海浮潜，向导就开船陪她去了。”
“浮潜？她下水啦？”周定手往眼前一搭，努力寻找远处海水中漂浮的船只，“她去浮潜做什么啊？”
“刚才我们在海滩上找了圈，没找到什么吃的，她就说要下海找晚饭的食物。”梁韵捷哼笑一声，小声说，“谁知道啊，说不定就是觉得无聊，或者想偷懒呗。”
“咦？就她一个人啊……”
周定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储博森对工作人员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让乐乐下水？她不擅长下水你们不知道吗！”
导演组一听，都愣住了：“啊？没有吧，她这次不是还带了潜水的装备吗？”
“当时在云南，她就说了自己不擅长下水！就算她说自己会，你们就敢单独让一个向导带她在这种无人海域里潜水？出事了谁负责？！”
周定也被吓了一跳，为了缓和紧张，出来打圆场：“哥，你先别急，既然有人跟去，有情况肯定会联系这边。”
“是啊储老师，他们走得不远，就在前面，游老师身边除了小峰之外，跟了一个摄像和一个当地的向导呢。两个向导都是领队的人，你不信我们，也能信领队吧……”
“你们就这么相信领队？行，”储博森转过头，将矛头直接对准程亦行，“你的人带她去的，你不管吗？”
一直没说话的程亦行终于开口。
“既然都是我的人带她去的，还要我怎么管？”
“你就这么自信你所谓的‘安全’？别忘了在云南，她因为你们出的意外！现在我都不得不怀疑，你团队的人是不是也像你一样，都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水平！”
面对储博森突如其来的“讨伐”，程亦行只是轻蔑地抬了下嘴角。
“还笑得出来？！程亦行，如果今天她……”
“你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他打断储博森，手掌落在对方肩上，将那份躁动也一并按住，低声说，“见过发情的豪猪吗？没见过的话，找个反光的照下，就是你现在这幅样子。”
“你……”
“看来你还很满意？那当我没说。”
程亦行说完，松开手，压根不理会对方快要喷火的眼神，直接朝储博森的身后走去。
他提高声音，向不远处的人问：“你出去这一圈，都捞什么回来了？”
储博森随着他声音转过头，看到的是穿着浮潜衣，满脸愉悦从渔艇上跑下来的游乐乐。
“两个海胆，还有十几个海螺和青口！”
游乐乐迫不及待，把网袋拎起来给程亦行展示，兴奋说：“领队，小峰说你很会抓章鱼？要不我们再去一次吧。我刚才看到那一片的礁石缝里躲了好几只很大的章鱼，要是有工具，肯定可以抓上来！”
“我没意见，不过——”
随着程亦行眼神所指，游乐乐才注意到他身后随之而来的两个人。
她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储博森拿走了手上的脚蹼。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我们听到你去潜水多担心！你不是不擅长下水吗，知道这种地方下水多危险吗？”
看储博森满脸担忧，游乐乐才反应过来，大概是那天在云南自己随口说的话被他给记住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事已至此，只好实话实说。
“其实在云南我是骗你们的，因为当时和大家都不熟……事实上我会游泳，也正经学过潜水，真的，我还有潜水证书的。不过因为我当时说的谎，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游乐乐说着，又扭头问程亦行：“领队，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不跟储老师说啊？”
程亦行冷笑：“你觉得我跟他说，他就会信吗？”
储博森察觉到他话中的意味，面露警惕。
“你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程亦行露出一个惬意笑容，反问：“为什么，你觉得呢？”
……
机智的小峰连忙接话：“啊，多亏我们在节目录制前对每位老师都做了功课！不然哪会知道游老师除了攀岩还喜欢潜水呢。果然户外运动爱好者涉猎都很广啊，哈哈哈哈……”
储博森警惕的表情，这才转而收敛。
但此时，游乐乐满心只有那只岩石缝里的章鱼。她把手里一网兜的战利品塞给周定，想从储博森手里拿过自己脚蹼，却未能如愿。
“储老师，我不能去吗？”
“你要只是喜欢潜水，这里不是最好的潜水水域。”面对游乐乐，储博森明显语气柔和，循循善诱，“要是想找食物，这不也找到了吗，不要再去了。”
“可是这些也不够我们六个人今晚吃。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大家不是又要一起饿肚子吗？”
“我知道你关心大家，但你一个女孩，不用逞强去做这些危险的事。这个队伍里还有三个男人在，你用不着担心这些。”
虽然知道对方是关心，但储博森的话让她有些不太是滋味。
在野外难道不是应该用彼此最擅长的技巧，共同想办法生存吗？为什么到最后，非要落在什么是女人不需要做、什么是男人需要做的这种判断上？
“储老师，我觉得……”
“建议可以听，但不代表要接纳。你想做什么，不由别人决定，也不由性别决定。”程亦行说到这里，视线从游乐乐身上转向储博森，“性别不是束缚的枷锁，它只是自然界普遍存在的生物性征差异，仅此而已。”
游乐乐原本垂下的嘴角，因为他的这句话，又不自觉扬起。
“储老师，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我了解自己能力，也相信向导他们会让我安全，我会小心的。”
她的意思十分明确，让储博森脸色有些难看。
但镜头在前，对方脸上的微妙很快被掩盖。
储博森把脚蹼还给她时，语气丝毫没有异样，面上甚至露出体贴微笑：“我刚才担心过头，说了让你不太高兴的话。不过为了你安全，我觉得——”
“博森哥，那让我跟乐乐姐一起去吧！”储博森话还没说完，周定一个箭步闪到游乐乐面前，“先自荐一下，我也有潜水证书！所以这次保证不会拖你后腿，怎么样？”
游乐乐：“你想去？”
“对啊，我连浮潜那些装备都带来了。你不会以为只有你自己带了吧？”
“那好啊。”比起面对储博森，游乐乐当然愿意跟周定待在一起。
她转过头，看了眼远处树下的梁韵捷，对储博森嘱咐：“储老师，那就麻烦你，在营地照顾下韵捷。”
没心没肺的周定将游乐乐塞给自己的网袋顺手就塞到了储博森手里，飞奔冲向自己的背包找装备。
储博森：“……”
他提着一兜海货，扔掉也不是，又不知道放哪，一时间格外尴尬。
还是游乐乐跑回渔艇上，找了个小塑料桶，舀了小半桶海水，将储博森手里的网兜接过去一股脑倾倒在桶里。
储博森：“游乐乐，你跟……”
“啊？”她抬起头，“怎么了储老师？”
储博森：“没什么，你去吧。”
于是最后，下水捞章鱼的队伍又加上了周定。
程亦行让小峰留在岸上看守营地安全，自己带着其他人上渔艇，朝远处的礁石群出发。
储博森站在海滩上，看着驶远的船，双眼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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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解决的吃饭问题，也因为吴元洲捡到的两个椰子迎刃而解。导演组出发前例行发的那袋祖传生米分出一些，用椰子水一煮，再掏出椰肉铺在米饭上，就成了一锅香气四溢的“椰子饭”。
由于节目组只管洗漱用水，不提供饮用淡水，用简单的食物果腹后，大家要为接下来的生活和节目任务分工。
储博森和周定组队，深入岛上去寻找这两天最亟需的饮用淡水源。其他人则开始进入正题，捡拾和分类海滩上的垃圾。
捡垃圾过程十分枯燥无聊，但胜在人多力量大。
宿营地前绵延可见的垃圾海滩，在几个人合作下，短短几小时已经成功清理出一小块干净的沙滩。
“我们还真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垃圾富翁’。”吴元洲苦笑，看着已经堆成小山的垃圾，忍不住感慨，“我突然在想，这里面是不是也有我们丢过的什么啊。”
程秋筠打趣道：“我看那个外卖盒，就像我经常点的一家餐厅的。所以这大概就是惩罚？我们才注定会被发配来这儿捡垃圾。”
程秋筠和吴元洲把分拣好的垃圾送去岸边运送垃圾的快艇，游乐乐和梁韵捷还在继续分拣剩下的。
梁韵捷大概是捡烦了，忍不住抱怨：“绝了，到底哪有这么多！”
他们捡了这一下午，最多的垃圾就是食品包装。
“其实一点也不夸张。”一边的小峰接话，“我们之前算过，城市里最普通的一栋写字楼，平均一个中午至少能产生一千到两千个外卖包装盒，装外卖的塑料袋也有好几百个。这还只是一栋写字楼，仅仅一个中午制造的数量。可以想象，就光一个中午，这个地球上能产生多少食物包装的垃圾。”
“这什么意思啊，怪到我们消费者头上吗？如果不是商家为了赚钱，让外卖行业这么发达，我们也不会养成这个习惯啊。”梁韵捷转头又问小峰，“我可不信，你们这些所谓的‘环保人士’就不点外卖，不制造垃圾了？”
“梁老师，我不是在怪谁的意思。我们就是提倡大家，尽量少用一次性的用品。比如我们在俱乐部，会有阿姨做饭，平时不用点外卖就能少制造很多一次性垃圾。或者在外面吃饭，我们也尽量选堂食，不选打包。又比如现在咱们在户外，领队也不会随便让大家使用没有必要的一次性产品。”小峰十分自豪，“别的俱乐部我不知道，但是我们领队在这些管理的细节上，绝对以身作则没得说。”
“哼，你们领队这么厉害，怎么不把地球上所有垃圾都清干净好了！”
梁韵捷阴阳怪气地翻个白眼，不再理会小峰，径直走到营地天幕底下，一屁股坐下歇凉。
“乐乐姐，你看！明明是她先抬杠的吧。”小峰无语地小声吐槽。
“她就是说不过你，恼羞成怒罢了，不用在意。”
游乐乐说着，活动一下自己捡垃圾弯到酸掉的腰，把防晒的大檐帽往下压，遮挡毒辣阳光，继续捡垃圾去了。
过了大约一小时，程亦行带着储博森和周定返回营地。
周定和储博森把塑料瓶装的两大瓶淡水，以及三个沿路捡到的椰子放到垫子上，环顾一圈，发现只有梁韵捷在营地，敷衍地分拣着还没分完类的垃圾。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周定好奇问。
“秋筠姐跟吴老师去捡柴火了，乐乐姐非要去下海浮潜，向导就开船陪她去了。”
“浮潜？她下水啦？”周定手往眼前一搭，努力寻找远处海水中漂浮的船只，“她去浮潜做什么啊？”
“刚才我们在海滩上找了圈，没找到什么吃的，她就说要下海找晚饭的食物。”梁韵捷哼笑一声，小声说，“谁知道啊，说不定就是觉得无聊，或者想偷懒呗。”
“咦？就她一个人啊……”
周定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储博森对工作人员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让乐乐下水？她不擅长下水你们不知道吗！”
导演组一听，都愣住了：“啊？没有吧，她这次不是还带了潜水的装备吗？”
“当时在云南，她就说了自己不擅长下水！就算她说自己会，你们就敢单独让一个向导带她在这种无人海域里潜水？出事了谁负责？！”
周定也被吓了一跳，为了缓和紧张，出来打圆场：“哥，你先别急，既然有人跟去，有情况肯定会联系这边。”
“是啊储老师，他们走得不远，就在前面，游老师身边除了小峰之外，跟了一个摄像和一个当地的向导呢。两个向导都是领队的人，你不信我们，也能信领队吧……”
“你们就这么相信领队？行，”储博森转过头，将矛头直接对准程亦行，“你的人带她去的，你不管吗？”
一直没说话的程亦行终于开口。
“既然都是我的人带她去的，还要我怎么管？”
“你就这么自信你所谓的‘安全’？别忘了在云南，她因为你们出的意外！现在我都不得不怀疑，你团队的人是不是也像你一样，都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水平！”
面对储博森突如其来的“讨伐”，程亦行只是轻蔑地抬了下嘴角。
“还笑得出来？！程亦行，如果今天她……”
“你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他打断储博森，手掌落在对方肩上，将那份躁动也一并按住，低声说，“见过发情的豪猪吗？没见过的话，找个反光的照下，就是你现在这幅样子。”
“你……”
“看来你还很满意？那当我没说。”
程亦行说完，松开手，压根不理会对方快要喷火的眼神，直接朝储博森的身后走去。
他提高声音，向不远处的人问：“你出去这一圈，都捞什么回来了？”
储博森随着他声音转过头，看到的是穿着浮潜衣，满脸愉悦从渔艇上跑下来的游乐乐。
“两个海胆，还有十几个海螺和青口！”
游乐乐迫不及待，把网袋拎起来给程亦行展示，兴奋说：“领队，小峰说你很会抓章鱼？要不我们再去一次吧。我刚才看到那一片的礁石缝里躲了好几只很大的章鱼，要是有工具，肯定可以抓上来！”
“我没意见，不过——”
随着程亦行眼神所指，游乐乐才注意到他身后随之而来的两个人。
她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储博森拿走了手上的脚蹼。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我们听到你去潜水多担心！你不是不擅长下水吗，知道这种地方下水多危险吗？”
看储博森满脸担忧，游乐乐才反应过来，大概是那天在云南自己随口说的话被他给记住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事已至此，只好实话实说。
“其实在云南我是骗你们的，因为当时和大家都不熟……事实上我会游泳，也正经学过潜水，真的，我还有潜水证书的。不过因为我当时说的谎，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游乐乐说着，又扭头问程亦行：“领队，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不跟储老师说啊？”
程亦行冷笑：“你觉得我跟他说，他就会信吗？”
储博森察觉到他话中的意味，面露警惕。
“你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程亦行露出一个惬意笑容，反问：“为什么，你觉得呢？”
……
机智的小峰连忙接话：“啊，多亏我们在节目录制前对每位老师都做了功课！不然哪会知道游老师除了攀岩还喜欢潜水呢。果然户外运动爱好者涉猎都很广啊，哈哈哈哈……”
储博森警惕的表情，这才转而收敛。
但此时，游乐乐满心只有那只岩石缝里的章鱼。她把手里一网兜的战利品塞给周定，想从储博森手里拿过自己脚蹼，却未能如愿。
“储老师，我不能去吗？”
“你要只是喜欢潜水，这里不是最好的潜水水域。”面对游乐乐，储博森明显语气柔和，循循善诱，“要是想找食物，这不也找到了吗，不要再去了。”
“可是这些也不够我们六个人今晚吃。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大家不是又要一起饿肚子吗？”
“我知道你关心大家，但你一个女孩，不用逞强去做这些危险的事。这个队伍里还有三个男人在，你用不着担心这些。”
虽然知道对方是关心，但储博森的话让她有些不太是滋味。
在野外难道不是应该用彼此最擅长的技巧，共同想办法生存吗？为什么到最后，非要落在什么是女人不需要做、什么是男人需要做的这种判断上？
“储老师，我觉得……”
“建议可以听，但不代表要接纳。你想做什么，不由别人决定，也不由性别决定。”程亦行说到这里，视线从游乐乐身上转向储博森，“性别不是束缚的枷锁，它只是自然界普遍存在的生物性征差异，仅此而已。”
游乐乐原本垂下的嘴角，因为他的这句话，又不自觉扬起。
“储老师，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我了解自己能力，也相信向导他们会让我安全，我会小心的。”
她的意思十分明确，让储博森脸色有些难看。
但镜头在前，对方脸上的微妙很快被掩盖。
储博森把脚蹼还给她时，语气丝毫没有异样，面上甚至露出体贴微笑：“我刚才担心过头，说了让你不太高兴的话。不过为了你安全，我觉得——”
“博森哥，那让我跟乐乐姐一起去吧！”储博森话还没说完，周定一个箭步闪到游乐乐面前，“先自荐一下，我也有潜水证书！所以这次保证不会拖你后腿，怎么样？”
游乐乐：“你想去？”
“对啊，我连浮潜那些装备都带来了。你不会以为只有你自己带了吧？”
“那好啊。”比起面对储博森，游乐乐当然愿意跟周定待在一起。
她转过头，看了眼远处树下的梁韵捷，对储博森嘱咐：“储老师，那就麻烦你，在营地照顾下韵捷。”
没心没肺的周定将游乐乐塞给自己的网袋顺手就塞到了储博森手里，飞奔冲向自己的背包找装备。
储博森：“……”
他提着一兜海货，扔掉也不是，又不知道放哪，一时间格外尴尬。
还是游乐乐跑回渔艇上，找了个小塑料桶，舀了小半桶海水，将储博森手里的网兜接过去一股脑倾倒在桶里。
储博森：“游乐乐，你跟……”
“啊？”她抬起头，“怎么了储老师？”
储博森：“没什么，你去吧。”
于是最后，下水捞章鱼的队伍又加上了周定。
程亦行让小峰留在岸上看守营地安全，自己带着其他人上渔艇，朝远处的礁石群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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