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彩虹
“渡叔。”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夜色之下，这是长别十五年之久后，两人第一次正式会面。
渡鸦凝望着远方的霓虹灯光。
“是彩虹。”
“我想要抓住彩虹。可是那时候傻傻的，因此全部都......”
渡鸦转头看向了她，笑了笑。
“听说你现在，似乎是一位侧写师？很不错。但是这件事，与分析什么杀人案件，是不同的。”
“我是拼上性命，去做这件事的。”
渡鸦与她擦肩而过。
临走前，留下了一张卡片给她。
上面写着某个人的名字：大野平志。
青海川棠趴着护栏上，望着手中的卡片沉思着，思考对方之前所说的“彩虹”是何意。
“那个人，就是渡鸦吗？”
青海川棠一愣，转头看向了来人。
“渡鸦是一位稀世大盗。虽然未伤人，但也引起了高度重视。而且他下手的那些目标，值得深思。”
青海川棠笑了笑，将手揣进衣袋中，微微抬头望着夜空。
“所以呢？”
“这似乎，也不是你的职责范围吧？”
言下之意，便是觉得对方管得太宽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成了包庇罪犯的帮凶。”
青海川棠哑然失笑。
果然是受到了柯南的影响，变得这么的秉持正义了吗？
她摆正了身形，看向了对方。
“入室行窃的亩地种，有99％的情况是为了钱财。但是，其中也有因为什么特别的理由，而选择行窃的情况。”
“因此，我更倾向于后者。”
青海川棠不知何时掏出了枪来，对准了安室透。
现在的情况，即便是开枪后，也不会有任何的目击证人存在。
“更何况......安室，你的身份应该不支持你说出这样‘正义’的话。毕竟，舍小家，为大家。”
公安与警察最大的不同，便是如此。
前者是为了国家，为之可以牺牲一般群众；后者是为了群众，为之可以牺牲自己。
“棠......”
看清对方手中的枪后，安室透不禁愣了一下。
“黑白分明是小孩子的世界，也是他们的幻想。成年人世界不是分明的黑白，而是精致的灰色。游走于光与暗之间的你，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一些自诩正义的人。打着正义的旗号，却做着某些与正义相违的事。”
熊猫都不只是黑白，更何况人呢？
他清楚的看见，对方正缓缓地扣动扳机。
这样的瞬间，足以让他躲闪了。
但他没有。
安室透闭上了双眼，一副安然受死的模样。
或是确切的说，他是在赌，赌对方不会真的下手。
在赌对方，对于自己的感情。
可惜，他赌输了。
他清晰的听见了枪响，伴随着子弹的射出。
可奇怪的是，数秒钟之后，他仍感觉不到疼痛。
反而，感受到了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不是吧？你竟然都不躲的？”
要是当时她真的动了歪念想杀他，便成了轻而易举的事。
安室透睁开了双眼，不知何时对方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还离得很近的样子。
见他睁开眼后，青海川棠反倒是主动的选择远离了。
但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安室透却拉住了她的手，将对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安室？”
青海川棠觉得对方此时有些奇怪，却也安静地没有选择挣脱。
“我差点，真的以为......”
声音带上了微微的哭腔，还带着颤意。
这使得青海川棠的内心，出现了满满的负罪感。
各种道歉的话语都用上了，甚至还发誓，再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如此一番后，对方才终于满意，将她从束缚中解开。
可是，哪有一点伤心难过的样子？
青海川棠愣了一下后，有些意味不明地说道：“你的演技，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彼此彼此。”
可是安室，她指的，并不是这个啊......
青海川棠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又趴在了栏杆上，看着翻滚的夜浪。
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抬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幸好月亮没有出现，否则她就要被割耳朵了。
“彩虹啊......”
渡鸦所指的彩虹，是什么呢？
回到家中后，青海川棠根据渡鸦提供的线索，在网络上搜索着有关大野平志的相关资料。
“大野平志，罗普工业的顾问。”
住在一栋高级公寓。
每天早上，由包车司机专门接送到榀钏区的公司。
那栋公寓里，住着很多政治家和名人，可以称得上最严格的警戒系统，公司也一样。
由于是刚建成的办公大楼，设置了最新的安全系统保护。
“也就是说，想要进入偷盗的话，十分困难......但如果是他的话，的确可以。”
可大野平志的顾问，也不过是在公司挂着一个名头而已，有什么值得渡鸦下手的呢？
青海川棠翻查着曾对他的采访报道，企图从中早出一丝线索。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大野平志曾回答说，自己有一个随身携带着的手册。
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些可疑。当然，也可能只是她的错觉。
想了想，青海川棠给桐岛麻衣打去了电话。
身为记者，对方手上掌握的东西，肯定比自己在网上查到的，要多很多。
“大野平志？你找他干什么？不过也正好，明天在罗普公司，会召开研讨会，普通人也可以参加。”
除此之外，公司的外部成员也会来到那里。
说不定，渡鸦就会混入其中。
而渡鸦的出现，不只是青海川棠与安室透这样简单。
他甚至还刻意的，将消息透露给了搜查三课。
看起来，似乎就像是怪盗基德一样，是在挑衅警方。
但青海川棠却是觉得，他是想要利用警方，来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
或许，就与他之前所说的“彩虹”有关。
第二天，青海川棠来到了罗普公司，小心将自己伪装好，混迹在人群中。
肘部的动作、身体的晃动、手腕的角度......她很擅长将一些细微的东西，记在脑海中。
所以即便是对方易了容，也可以很轻易地将其找出。
更何况，渡鸦并没有易容这项技术，所以就更加容易了。
“大野周围的人，都是扒手......”
这让青海川棠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便了然。
能够让这么多人配合他的行动，说明那个目的......一定很重要的。
围在大野平志身边的人慢慢散去。
但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让出了一小块的空地，将对方围在其中，宛如困兽一般。
当大野平志将酒杯放下，准备从空隙处离开时，一名男子故意与他相撞，趁机将其怀中的笔记本，放入了自己口袋内。
双方互相道了歉，并没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精彩桥段。
笔记本最后被偷偷传递着，传递到了渡鸦的手上。
他梳着油头，戴着黑色的眼镜框，看上去十分斯文稳重的样子。
他走到了大野平志的面前。
“这个是你掉的东西吧？”
“诶？”
大野平志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上下摸了摸自己口袋，才发现笔记本真的不见了。
“被偷了。”
简单的一句话，便算作了解释。
对方来不及细想什么，只是缓缓接过了笔记本，并道了声“谢谢”。
“下次请注意点。”
说完之后，渡鸦便从他的身旁离开。
大野平志打开了笔记本，却发现原本的内容都变成了空白。
不过，对方在纸上的某一页，留下了一个信息——虹。
看着这个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突然，青海川棠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第二个人，中尾夏川。”
随之，一张月亮的图片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中尾夏川是前法官，现担任法律事务所的团体顾问。
住宅的独门独户，虽然有保安在看守着，但极其宽松。
想要潜入的话，从哪都可以进去。
而最后的那张满月图，是在告诉自己，他会在晚上潜入吗？
“彩虹啊......”
根据道上朋友发来的消息，青海川棠可以清楚知晓，那三名被盗人的身份。
第一位是议员青木冈本，第二位是前高管大野平志，第三位是前法官中尾夏川。
彩虹？
青海川棠一愣，看着三人的姓名，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
彩虹的英文是rainbow。
而三人姓氏罗马音的首字母，分别是A、O、N。
还剩四个字母，也就是说，目标还有四人。
“后两起案件，被盗的是笔记本和旧业务日志。议员青木坚持说，被盗的只有钱。”
“对了，渡鸦的第三张卡片出现了，上面的名字是‘龙田中林’。”
望着这条简讯，青海川棠有些出神：R出现了。
龙田中林是亚洓不动产的会长。
从大型建筑公司亚洓建设退休后，被现在的公司聘请。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二分之一”。
“小棠棠，关于你所说的彩虹，我找了好久，终于在二十年前的某张报纸上找着了。”
对方的语气像似撒着娇，寻求安慰一样。
“说重点。”
这招对于青海川棠而言，显然是无用的。
如果她是一名男性的话，或许还会微微起立，以示尊敬。
“真是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桐岛麻衣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清清了嗓子，开始谈起了正事。
“二十年前，在禹铛市，某工厂旧址被开发成住宅区，然后被大规模出售。”
“那个地方取名叫做‘可以看见彩虹的公园’，不过也的确可以经常看见彩虹。”
听起来，似乎很美好的样子。
但是那里，是不应该被作为出售土地的地方。
在出售前，那里有个化学工厂，由于残留的物质，使得土壤被高浓度污染。
购买了其中污染最严重的那块地的，正是当时三十五岁的渡鸦。
他的真实姓名，叫做夏野隆明。
“他原本是有妻儿的。但是那孩子，患上了小儿癌症，很快就去世了。”
“夏野辞职后，去寻找原因，发现周围也有二十几户人家，说健康受到了损害。”
“夏野查明了明知土壤污染，却还是出售土地的建筑公司、允许出售的官员。”
“而且这件事，还和禹铛市的市长，有所牵连。”
拿着市里巨额援助金的医院，不认为癌症和污染间存在因果关系。
而最后的结果，是一个个家庭再也支撑不下去，选择了放弃。
而唯一一直以来都坚持着的夏野，被当做了恶意的投诉者。
在官司结束半年后，夏野的妻子跳楼自杀，名字是“夏野有季子”。
自那之后，夏野便行踪不明。
被认为是渡鸦所犯下的六十件盗窃案，经过搜查三课的成员从另一个角度仔细调查后，被盗的，全部都是以某种形式，与“可以看见彩虹的公园”有关联的人。
参与分售的，各公司的员工、自治团体的公务员、官员、法官、大学教授、政治家。
为了掩饰，都只偷了现金和贵金属，所以谁都没有发现其中的关联性。
所以，渡鸦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一点点的收集证据，为了最终能把最重要的负责人抓出来。
“二十年前，禹铛市的市长是谁？”青海川棠问到。
对面沉默了许久。
桐岛麻衣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就是现在的武山大臣。”
第三天，官邸被盗，武山和谷勃然大怒。
同期，搜查三课某系中，被发现安装了窃听器。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反将一军吧。”
“渡叔的目的是为了利用你们，来完成揭发。如果想要引诱他出来，便要装作沿着相反的方向查案。这样的话，渡叔肯定会感到焦躁不安。”
而且，证据也已经找齐了。
就需要某个人，把它交还回去。
第六日，时机终于成熟。
“渡鸦把偷得的资料偷到手后，便一直随身携带着。”
透明袋中，装着之前被盗的本子。
本子上，还沾染着血迹。
“做的不错。”
男人看向了身边的人，吩咐其召开媒体会。
自然是关于，他们如何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抓到了稀世大盗“渡鸦”。
而在记者会上，桐岛麻衣会拿出证据，还有早已印刷好的资料，分发给在场的各位媒体人手中。
因为是直播，所以这是多少人都亲眼目睹的事实。
“原来不是rainbow首字母这回事啊......”
青海川棠有些泄气的，将薯片塞进了自己口中。
青柠味的薯片，酸酸甜甜，让人觉得有些上头。
交给对方的本子，是早已被调包好的。
而桐岛麻衣手上的，才是货真价实的。
电视直播最后的画面，是桐岛麻衣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指着对方说道：“真相，只有一个！”
毛利事务所中，恰好正在看电视的柯南，看见这一幕后，不禁将口中的果汁喷出。
怎么都在盗自己得台词？
“柯南，人家才清洁好的耶！真是的，怎么喷得到处都是啊。”
虽然嘴里抱怨着，但小兰还是拿出了清洁布，将果汁擦拭干净。
“小、小兰姐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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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夜色之下，这是长别十五年之久后，两人第一次正式会面。
渡鸦凝望着远方的霓虹灯光。
“是彩虹。”
“我想要抓住彩虹。可是那时候傻傻的，因此全部都......”
渡鸦转头看向了她，笑了笑。
“听说你现在，似乎是一位侧写师？很不错。但是这件事，与分析什么杀人案件，是不同的。”
“我是拼上性命，去做这件事的。”
渡鸦与她擦肩而过。
临走前，留下了一张卡片给她。
上面写着某个人的名字：大野平志。
青海川棠趴着护栏上，望着手中的卡片沉思着，思考对方之前所说的“彩虹”是何意。
“那个人，就是渡鸦吗？”
青海川棠一愣，转头看向了来人。
“渡鸦是一位稀世大盗。虽然未伤人，但也引起了高度重视。而且他下手的那些目标，值得深思。”
青海川棠笑了笑，将手揣进衣袋中，微微抬头望着夜空。
“所以呢？”
“这似乎，也不是你的职责范围吧？”
言下之意，便是觉得对方管得太宽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成了包庇罪犯的帮凶。”
青海川棠哑然失笑。
果然是受到了柯南的影响，变得这么的秉持正义了吗？
她摆正了身形，看向了对方。
“入室行窃的亩地种，有99％的情况是为了钱财。但是，其中也有因为什么特别的理由，而选择行窃的情况。”
“因此，我更倾向于后者。”
青海川棠不知何时掏出了枪来，对准了安室透。
现在的情况，即便是开枪后，也不会有任何的目击证人存在。
“更何况......安室，你的身份应该不支持你说出这样‘正义’的话。毕竟，舍小家，为大家。”
公安与警察最大的不同，便是如此。
前者是为了国家，为之可以牺牲一般群众；后者是为了群众，为之可以牺牲自己。
“棠......”
看清对方手中的枪后，安室透不禁愣了一下。
“黑白分明是小孩子的世界，也是他们的幻想。成年人世界不是分明的黑白，而是精致的灰色。游走于光与暗之间的你，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一些自诩正义的人。打着正义的旗号，却做着某些与正义相违的事。”
熊猫都不只是黑白，更何况人呢？
他清楚的看见，对方正缓缓地扣动扳机。
这样的瞬间，足以让他躲闪了。
但他没有。
安室透闭上了双眼，一副安然受死的模样。
或是确切的说，他是在赌，赌对方不会真的下手。
在赌对方，对于自己的感情。
可惜，他赌输了。
他清晰的听见了枪响，伴随着子弹的射出。
可奇怪的是，数秒钟之后，他仍感觉不到疼痛。
反而，感受到了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不是吧？你竟然都不躲的？”
要是当时她真的动了歪念想杀他，便成了轻而易举的事。
安室透睁开了双眼，不知何时对方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还离得很近的样子。
见他睁开眼后，青海川棠反倒是主动的选择远离了。
但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安室透却拉住了她的手，将对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安室？”
青海川棠觉得对方此时有些奇怪，却也安静地没有选择挣脱。
“我差点，真的以为......”
声音带上了微微的哭腔，还带着颤意。
这使得青海川棠的内心，出现了满满的负罪感。
各种道歉的话语都用上了，甚至还发誓，再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如此一番后，对方才终于满意，将她从束缚中解开。
可是，哪有一点伤心难过的样子？
青海川棠愣了一下后，有些意味不明地说道：“你的演技，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彼此彼此。”
可是安室，她指的，并不是这个啊......
青海川棠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又趴在了栏杆上，看着翻滚的夜浪。
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抬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幸好月亮没有出现，否则她就要被割耳朵了。
“彩虹啊......”
渡鸦所指的彩虹，是什么呢？
回到家中后，青海川棠根据渡鸦提供的线索，在网络上搜索着有关大野平志的相关资料。
“大野平志，罗普工业的顾问。”
住在一栋高级公寓。
每天早上，由包车司机专门接送到榀钏区的公司。
那栋公寓里，住着很多政治家和名人，可以称得上最严格的警戒系统，公司也一样。
由于是刚建成的办公大楼，设置了最新的安全系统保护。
“也就是说，想要进入偷盗的话，十分困难......但如果是他的话，的确可以。”
可大野平志的顾问，也不过是在公司挂着一个名头而已，有什么值得渡鸦下手的呢？
青海川棠翻查着曾对他的采访报道，企图从中早出一丝线索。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大野平志曾回答说，自己有一个随身携带着的手册。
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些可疑。当然，也可能只是她的错觉。
想了想，青海川棠给桐岛麻衣打去了电话。
身为记者，对方手上掌握的东西，肯定比自己在网上查到的，要多很多。
“大野平志？你找他干什么？不过也正好，明天在罗普公司，会召开研讨会，普通人也可以参加。”
除此之外，公司的外部成员也会来到那里。
说不定，渡鸦就会混入其中。
而渡鸦的出现，不只是青海川棠与安室透这样简单。
他甚至还刻意的，将消息透露给了搜查三课。
看起来，似乎就像是怪盗基德一样，是在挑衅警方。
但青海川棠却是觉得，他是想要利用警方，来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
或许，就与他之前所说的“彩虹”有关。
第二天，青海川棠来到了罗普公司，小心将自己伪装好，混迹在人群中。
肘部的动作、身体的晃动、手腕的角度......她很擅长将一些细微的东西，记在脑海中。
所以即便是对方易了容，也可以很轻易地将其找出。
更何况，渡鸦并没有易容这项技术，所以就更加容易了。
“大野周围的人，都是扒手......”
这让青海川棠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便了然。
能够让这么多人配合他的行动，说明那个目的......一定很重要的。
围在大野平志身边的人慢慢散去。
但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让出了一小块的空地，将对方围在其中，宛如困兽一般。
当大野平志将酒杯放下，准备从空隙处离开时，一名男子故意与他相撞，趁机将其怀中的笔记本，放入了自己口袋内。
双方互相道了歉，并没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精彩桥段。
笔记本最后被偷偷传递着，传递到了渡鸦的手上。
他梳着油头，戴着黑色的眼镜框，看上去十分斯文稳重的样子。
他走到了大野平志的面前。
“这个是你掉的东西吧？”
“诶？”
大野平志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上下摸了摸自己口袋，才发现笔记本真的不见了。
“被偷了。”
简单的一句话，便算作了解释。
对方来不及细想什么，只是缓缓接过了笔记本，并道了声“谢谢”。
“下次请注意点。”
说完之后，渡鸦便从他的身旁离开。
大野平志打开了笔记本，却发现原本的内容都变成了空白。
不过，对方在纸上的某一页，留下了一个信息——虹。
看着这个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突然，青海川棠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第二个人，中尾夏川。”
随之，一张月亮的图片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中尾夏川是前法官，现担任法律事务所的团体顾问。
住宅的独门独户，虽然有保安在看守着，但极其宽松。
想要潜入的话，从哪都可以进去。
而最后的那张满月图，是在告诉自己，他会在晚上潜入吗？
“彩虹啊......”
根据道上朋友发来的消息，青海川棠可以清楚知晓，那三名被盗人的身份。
第一位是议员青木冈本，第二位是前高管大野平志，第三位是前法官中尾夏川。
彩虹？
青海川棠一愣，看着三人的姓名，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
彩虹的英文是rainbow。
而三人姓氏罗马音的首字母，分别是A、O、N。
还剩四个字母，也就是说，目标还有四人。
“后两起案件，被盗的是笔记本和旧业务日志。议员青木坚持说，被盗的只有钱。”
“对了，渡鸦的第三张卡片出现了，上面的名字是‘龙田中林’。”
望着这条简讯，青海川棠有些出神：R出现了。
龙田中林是亚洓不动产的会长。
从大型建筑公司亚洓建设退休后，被现在的公司聘请。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二分之一”。
“小棠棠，关于你所说的彩虹，我找了好久，终于在二十年前的某张报纸上找着了。”
对方的语气像似撒着娇，寻求安慰一样。
“说重点。”
这招对于青海川棠而言，显然是无用的。
如果她是一名男性的话，或许还会微微起立，以示尊敬。
“真是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桐岛麻衣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清清了嗓子，开始谈起了正事。
“二十年前，在禹铛市，某工厂旧址被开发成住宅区，然后被大规模出售。”
“那个地方取名叫做‘可以看见彩虹的公园’，不过也的确可以经常看见彩虹。”
听起来，似乎很美好的样子。
但是那里，是不应该被作为出售土地的地方。
在出售前，那里有个化学工厂，由于残留的物质，使得土壤被高浓度污染。
购买了其中污染最严重的那块地的，正是当时三十五岁的渡鸦。
他的真实姓名，叫做夏野隆明。
“他原本是有妻儿的。但是那孩子，患上了小儿癌症，很快就去世了。”
“夏野辞职后，去寻找原因，发现周围也有二十几户人家，说健康受到了损害。”
“夏野查明了明知土壤污染，却还是出售土地的建筑公司、允许出售的官员。”
“而且这件事，还和禹铛市的市长，有所牵连。”
拿着市里巨额援助金的医院，不认为癌症和污染间存在因果关系。
而最后的结果，是一个个家庭再也支撑不下去，选择了放弃。
而唯一一直以来都坚持着的夏野，被当做了恶意的投诉者。
在官司结束半年后，夏野的妻子跳楼自杀，名字是“夏野有季子”。
自那之后，夏野便行踪不明。
被认为是渡鸦所犯下的六十件盗窃案，经过搜查三课的成员从另一个角度仔细调查后，被盗的，全部都是以某种形式，与“可以看见彩虹的公园”有关联的人。
参与分售的，各公司的员工、自治团体的公务员、官员、法官、大学教授、政治家。
为了掩饰，都只偷了现金和贵金属，所以谁都没有发现其中的关联性。
所以，渡鸦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一点点的收集证据，为了最终能把最重要的负责人抓出来。
“二十年前，禹铛市的市长是谁？”青海川棠问到。
对面沉默了许久。
桐岛麻衣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就是现在的武山大臣。”
第三天，官邸被盗，武山和谷勃然大怒。
同期，搜查三课某系中，被发现安装了窃听器。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反将一军吧。”
“渡叔的目的是为了利用你们，来完成揭发。如果想要引诱他出来，便要装作沿着相反的方向查案。这样的话，渡叔肯定会感到焦躁不安。”
而且，证据也已经找齐了。
就需要某个人，把它交还回去。
第六日，时机终于成熟。
“渡鸦把偷得的资料偷到手后，便一直随身携带着。”
透明袋中，装着之前被盗的本子。
本子上，还沾染着血迹。
“做的不错。”
男人看向了身边的人，吩咐其召开媒体会。
自然是关于，他们如何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抓到了稀世大盗“渡鸦”。
而在记者会上，桐岛麻衣会拿出证据，还有早已印刷好的资料，分发给在场的各位媒体人手中。
因为是直播，所以这是多少人都亲眼目睹的事实。
“原来不是rainbow首字母这回事啊......”
青海川棠有些泄气的，将薯片塞进了自己口中。
青柠味的薯片，酸酸甜甜，让人觉得有些上头。
交给对方的本子，是早已被调包好的。
而桐岛麻衣手上的，才是货真价实的。
电视直播最后的画面，是桐岛麻衣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指着对方说道：“真相，只有一个！”
毛利事务所中，恰好正在看电视的柯南，看见这一幕后，不禁将口中的果汁喷出。
怎么都在盗自己得台词？
“柯南，人家才清洁好的耶！真是的，怎么喷得到处都是啊。”
虽然嘴里抱怨着，但小兰还是拿出了清洁布，将果汁擦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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