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还没好好的感受_系我一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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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还没好好的感受

  计然睡到半夜,模模糊糊觉着身边有人,蓦地清醒,幽微灯光下,见计真坐在她床头发怔,奇道,“怎么在这儿几时来的也不叫醒我”想问妹妹假期是否已经结束又觉不好开口,自上次计真大闹病房并和春儿吵架之后,她被强制放假,老主任说,计真没想通之前,不许接近计然的病房,也不许正常工作。(w-w--o-m)说起来计然可是有好几天没见着计真了。

  计真倒没什么变化,娇艳端丽,硬朗自信,不过身上带着酒味,还有几分挫败感。大半夜坐姐姐病床前,呆愣愣,也不知在想什么。计然坐起来,用橡皮筋拢好头发,温和问询,“去喝酒了你很少喝酒的。”

  计真摆弄一只打火机,淡淡的,“出去混了两天,寻思到酒吧吊个凯子玩玩儿,见着个还不错的,打算进一步发展,谁知到打啵的阶段就进行不下去了”为何进行不下去,计真省略没明讲,很懊恼,“这简直就是犯贱。”

  计然下床找出瓶乌龙茶,“喏,喝这个吧,我不能喝茶,这儿也没茶叶,想给你冲杯热的醒醒酒也不行呢。”

  计真拦姐姐,“你别瞎忙和,想要热茶不会去办公室倒我没醉。”

  “你怎么看也不像没事儿的样子。”计然嘘口气,“小真,你和春儿之间,不需要被姐和系青影响的。”

  这是屁话,不被哥哥姐姐影响的可能性有多少简直牵一发动全局,计真白老姐一眼,想从包里摸烟,又作罢,抢过计然手里的乌龙茶喝一口,问,“爸以前给他家当司机的事情,你知道”

  计然点点头。

  计真看上去着实搓火,“爸出事的时候,和常蓝在一辆车上,妈发病,和常蓝也有关系,他们还匿下应该给我们的抚恤金,这个你也知道”

  “知道。”

  乌龙茶瓶子往床头柜上重重一顿,计真责问,“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计然平心静气,“我从系青妈妈那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在外地培训,你培训结束之后,又出那么多事情,我紧跟着去纽约,从纽约回来发现怀孕了,我自己也心慌意乱的,都没顾上和你好好谈谈。”

  计真暴躁,这大半夜的又不好发脾气,脚小踹一记床腿,埋怨,“姐,说到底怀家跟我们是有仇的,我们不该跟他们兄弟两个牵扯不清。”

  计然说,“姐不觉得他家和我们有仇。以前,倒是这么担心过,担心是系青妈妈逼咱爸做什么,但现在看,不是这么回事儿,爸出事那天晚上,是爸和系青妈妈一起决定出来找我们,而且,之前,我们家也有不少地方得人帮忙。包括我们能在这个城市有落脚之处,还有我们能找到不错的学校读书,这些多亏了系青的爸爸妈妈,小真,得人恩果千年记,多想想人家的好处,别总记着他们的坏。虽说系青妈妈匿下那笔抚恤金,但她已经跟我道歉过,并且把那笔钱换成大房子和现金还给我们了。”

  计真啼笑皆非,“姐,你从常蓝那里拿来的大房子和现金有这么多用处你能用这个打发怀系青,也能用这个打发我你当我跟怀系青一样傻帽啊。”

  计然也不知是不是跟春儿学的,皮厚上了,“哎呀,那大房子和现金的妙处被你看出来了,你可得给姐保密哈。”

  计真无奈,“啧,跟你讲正经的呢,不是说我不记人家的好处,光惦着他们的坏处。问题是现在给我们大房子和现金不嫌晚吗当初他们要是肯把话讲清楚,我们至于遭那么多罪他们家可倒好,就为了把你和怀系青拆散,生怕我们缠着他们,干脆躲起来不吭声,这干的是人事儿不”

  计然豁达,“一己之私,谁都有,我们都会做错事的。我不乐意把我们不幸的原因,都归咎于他们家,那样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更可耻。”计然还笑得出来,劝妹妹,“再说,他们是我肚子里宝宝的爷爷奶奶,你当小姨的,别计较了。”

  计然不提这茬,计真还好点儿,被她这么一说,计真纠结的简直九死一生,嘴里重重骂出个脏字,“操”头往椅背上一仰,懒得再搭理计然。

  计然装没领会妹妹的意思,给计真找零食,“吃什么我这儿有好多种话梅,不过医生建议我尽量少吃这些有防腐剂的东西,白买了,你要不要喏,核桃仁好不好还有开心果和腰果,我最近喜欢的芒果干,菠萝蜜干,鱼片,烤虾,大红枣,喏,都给你。”计然把一堆零食小点心全塞给计真,拉她到床上坐,“来啊,反正睡不着,我们一起靠这儿聊天,象小时候一样。”

  不得不承认,姐姐偶尔是有点小滑头的,只要她愿意,她完全知道怎么对付人,那张楚楚动人脸和弱质娉婷身,大部分人都难以狠心拒绝,尤其~~“象小时候一样~~”即使你知她存了请君入瓮的意,计真还得跟计然坐到床上,盖着毛巾毯,并开始不由自主在一堆零食中找她喜欢的口味,自此有些明白,那骄傲自负目无余子的怀系青何以败在计然手里

  计然又给计真拆开一包鸭翅,慢条斯理地打听,“春儿是怎么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的啊”

  计真边嚼着零食,边把前些天在计然病房里闹完后,又在走廊上闹起来的始末,复述一遍给姐姐。

  那天,主任从计然病房出来,冲计真和焦急地侯在外面的移植小组的人摇摇头,计真就知道完了,那颗救命的心脏,肯定得给别人,计然不肯手术,谁都没有办法。计真熬不住,抱着春儿大哭。春儿也很难受,毕竟,他现在已经把计然当自家人待,自家人出这种事情,他这种很有护犊子情结的二少心里绝对不是滋味。初时,春儿还试图安慰计真,说可以再想办法,带计然出国找专家治病云云,后来也觉得这样的安慰很无力,因为计然可能根本不会依他们计划走,接着,他只能拍着计真,哄她,“别哭了。”结果,二少倒把他自己给招哭了。春儿边哭边琢磨,这档子事儿吧,还得怨爸妈,要不,当年的圣人青老早和计然在一起,就他们家的条件,十个计然也能救回来啊,哪至于弄到眼下这步田地嘀咕,“这都怪我妈一次又一次阻挠咱哥和咱姐,要不多好的一对儿啊~~”他哭咧咧的,“这要早在一起了,咱俩也早有个结果,说不定我就是人孩子的二叔你是孩儿他姨,我们自己个儿的双胞胎保不齐都能说话走路了呢。”

  计真本来心里存了些许别扭,象姐姐不对劲儿那事儿她不过是碍着春儿面子没讲,再说刚不是又知道怀系青找杨老六报复这一节吗听春儿的话,重点全贯注于他妈一次又一次阻挠这部分,正好她也在气头上,问,“你妈找我姐是为啥”

  春儿这会儿情绪不稳,戒备力度弱了不是一点半点,跟计真掏心掏肺的,“还不为着姐以前跟杨老六的事情”把常蓝妈妈怎么找人查计然,又怎么“胁迫”计然跟大哥青分手这些全招给计真,没辙,在系青和春儿的认知里,计然就是被妈给逼得才这么不正常。春儿还特别加一句,“其实以前爸妈已经很对不起你们,害得你们姐妹吃这么多苦,我妈还执迷不悟。”

  这话里有话嘛,计真跟上,“你家~~怎么对不起我们了”

  春儿后悔为时已晚,计真紧盯着他,“别想骗姑奶奶,都给我倒出来,还有你哥怎么会去找杨老六和陈家报仇的”春儿稍有迟疑,计真踹他一脚,脸上泪痕未干,却气势凌人,春儿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计真着急生气,寻思说就说吧,已经带小珍珠见过家长,爸连见面礼都送了,八字的那一撇算写成了呢,就~~倒吧

  一切发生的太快,出人意料,来不及找其他更安静的地方密谈,更顾得上那边整个人都傻掉的系青,计真和春儿就站在走廊上说话。他们声音不大,不会打扰别人,但计真几乎忘掉她还有工作。心外的老主任叫人传召计真去见他,计真眼里心里这会儿只剩下春儿,敷衍,“我就来。”几次三番传不来高徒,老主任把笔往桌上一摔,“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以为有靠山了要上房揭瓦是不”自己亲自出来找,刚出办公室门,就见走廊不远处计真甩怀家二少一巴掌,这还不算,揪着怀二少的衣襟,又推又搡又骂,“贱人就是贱人,任何时候都贱,怀系春你贱死了骗子,你们全家都是骗子”老主任相信,计大夫的失控行为在他所见,算空前绝后,太掉医生的价了,恨不得给她一针镇定剂将其弄晕~~或者因为没办法弄晕计医生,所以谁都没办法制止计大夫在这个下午将心外科闹得鸡飞狗跳。后来~~只能在后来给处分,放假,写检查材料,还取消了推荐计真出国深造的机会,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

  知道计真竟失去出国深造的机会,计然遗憾,“好可惜啊。”

  计真倒还洒脱,“本来也没想去的。”确实如此,计然无论能不能做成手术,她都不可能放下她出国,不过她不想让姐姐太好过,又加一句,“除非你移植手术成功了。”口气很差,“你不是不要换吗”

  “看你的选择,”计然比妹妹坏,“如果你确定,我这个姐姐是个扫把星,你和我一起长大的过程中,你没有享受过快乐,也不觉得有我这个姐姐是幸福的,我可以去找怀系青,接受他给我的机会,处理掉这个孩子,出国治病。”

  计真一下子没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高兴我们是姐妹吗不高兴的话,我就按照你们给我选的方式生活,如果你觉得姐对你来说,虽然有点负担,有点麻烦,但你和我在一起是值得的,你不后悔我们姐妹一场,姐坚持现在的选择。”

  计真被老姐绕的有点乱,思忖半分钟,确定,“你不变着法子逼我呢吗”狠狠咽下嘴里一口杏梅肉,计真说,“合着我选,你倒是跟怀系青去治病,治好了心里还烙根刺,成我这个妹妹嫌你累赘了。我要是选b,你就给我整任性的,明知自己不能生还非要不可你这是”计真那表情看起来就像要打人。

  计然只是笑,抿着嘴角,眼波清亮,“你都忘了吧妈跟我们说过的,她怀你的时候,爸怕妈再生孩子有危险,而且,已经有个不健康的我了”

  计显德当年得知妻子李慧又有孕之时,决定这孩子不要,主要是从现实考虑,出生的大女儿健康欠佳,照顾计然已经让大人很头痛了,哪里还有精神再养一个李慧倒不这么想,她很担心计然养不大,若计然以后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夫妻二人再想要孩子,只怕也力不从心,不如趁年轻时候再生一个,主要是,李慧想在能生的时候,养个儿子,让计家有后。计显德不同意,医生交代过,李慧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再要孩子,届时有个意外,只怕大人孩子都危险。而且医生也说了,万一第二个孩子也象计然的话,你们计家两个病孩子,以后这日子怎么过计家夫妻两个就为第二胎要不要商量了很久,后来李慧问计显德,“你要觉得我和小然是拖累,这孩子我就不要,咱们就这么过。你要是觉得有我们娘俩在一起过挺好的,肚子里这个我们就留着”计显德寻思寻思,决定,“留吧”

  计真生下来,不是男孩儿,还是丫头片子,李慧怀孕时期也没吃啥好东西,偏计真生得雪白粉嫩,活泼可爱,特喜欢笑,把医院里医生护士哄得都高兴,至要紧的,是这孩子健康的很,李慧的状况也比大家估计的要好,计显德简直乐得合不拢嘴。倒是李慧小有遗憾,就因为计真是女儿,想给闺女取名叫胜男,计显德不答应,这么漂亮的女儿叫胜男有病啊才不呢,发话,“我们家二闺女不能用这么丑的名字”他给二女儿取名为真,真诚,真切,真爱,真高兴

  “计真同学,快点吧”计然轻眉淡眼的,嚼着块芒果干,“现在,决定权在你手里啊。”

  计真只觉得自己前无去路后无退途,哪里有什么决定权,气哼哼瞪计然,“说吧,你想怎么样”

  计然厚颜,“孩子生下来,我要是死了,帮我照顾她长大吧。”

  计真咬牙切齿,“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啊可能没几个月你就会死掉,你没办法生出足月的孩子,你到底懂不懂呢你和妈当年的情况不一样。”

  “现在的医疗条件和以前也不一样。”计然固执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抓住妹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隔着薄薄的棉布衣物,能摸到计然平素瘦骨支离,脂肪层微薄的下腹部,有一点点不明显的凸起。计真不是没在妇科实习过,且实习期甚被妇科赏识,她是把好手,帮忙过跟多孕妇,但这样碰姐姐,是第一次。计然目光灼灼,逼视计真,“是你们眼里的这个胚胎组织,救了我,你知道吗姐一直认为,我不应该被生下来,我活着是累赘,是麻烦,我的存在没有带给谁快乐过,我不觉得自己值得拥有什么,那时候,见过系青的妈妈,虽然她没逼我,但想到自己以前的那些事情有可能被系青知道,我都不想活了,自动停药,希望自己哪天发病死掉”计然看到妹妹瞪圆大眼睛,频频吸气,安抚她,“可是很快我知道自己怀孕了,觉得这真是天意,好像老天为了保佑这个孩子的健康,才让我误入迷途一时,却给我留个醒悟的机会,这是神的旨意。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姐才慢慢想明白,为什么妈明知道自己不适合有孩子,却冒险生下我,继而生下你,是因为这个孩子,姐才弄清楚,我生命中前三十年的消极是有罪的。”计然眼中似有泪,“小真,我相信这个孩子会活着,会健康,会长大,会让大家快乐,也会让你和春儿美满。姐求你,帮我照顾她好不好”

  计真手掌下,熨帖,柔暖,她知道现在计然不会有明显的胎动,可她确确实实又感觉到,有什么温热有力的东西,在那里躁动,她脸上,潮润一片,她听自己讲,“姐,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幽暗灯光下,计然眼里象闪着星星,她笑得露出两排编贝玉齿,伸长胳膊,抱住妹妹,对计然来讲,这是种少有的热情奔放,她说,“我知道你会答应我。谢谢你,小真。姐知道,最应该跟你说的是对不起,不过,姐以后都不会跟你讲对不起了,欠你的,姐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

  计真呜呜哭,止都止不住,好半晌,“你怎么会想到要停药呢怎么会想放弃呢我们撑了那么久,你太过分了,姐~~”哭着哭着,计真自然而然念叨起怀系青,“怀系青天天跟你一起干屁的啊”她还来神儿了,忘掉自己这些天也没来看姐姐,挑剔怀系青那几乎是惯性的,角色转换也顺利无障碍,立马就是孩子姨妈的立场,“他来看你没你这儿怀孕他就不管了想逃避责任是不是他当老师很了不起吗不就是接受培训吗能有多忙”

  计然拭去眼角泪痕,惊讶,“你说什么系青怎么了”

  计真随口的,“听春儿讲,他离开他家公司,去当老师。”蹭下床,“我给你拧块热毛巾来。”

  计然拉住她,“不,等等,你说清楚,系青辞职去当老师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计真惊异,“没人告诉你怀系青也没说”

  计然情急,“没人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计真想想也是,事儿全赶一起了,怀系青忙着办工作调动,春儿顾着在闹婚变的爸妈和接手公司事物,她本想在姐姐做体检之后把这茬告诉姐姐,谁知马上就得知计然怀孕,又不肯接受手术谁都没来得及把系青的做法传达给老姐,于是解释,“春儿说他哥为了表示他对你的诚意,决定拉近和你之间的距离,因为你因为你们身份上的差距才拒绝他,所以”

  “所以他去当老师”计然声音都高了几度,气恼,打断计真,“他发什么神经呢他去当老师不一样是怀系青又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他的经历”计然找手机,动作急,脚沾地头直迷糊,胸口烦恶一片,捂着嘴,就往洗手间冲。计真忙跟着,“你慢点儿啊”

  对着马桶狂呕完,计然被计真扶出来,计大夫再找热毛巾给计然擦脸,倒热水漱口,好通折腾过去,窗外夏日的太阳已经伸着懒腰,扬起媚艳的光芒,且在转瞬间热情四溢。计然暂时冷静,让计真先去梳洗,好跟领导做个检讨,交代,“态度诚恳点儿,怎么说你这份工作来之不易,那是她玩命读回来的。”计然也难得跟计真摆姐姐的谱儿,“别再生春儿的气,也别再怪责怀家。”

  计真明白姐姐的意思,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怀家的血脉,但让她就这么对怀家释怀,也好难的。她故意问,“那你和怀系青呢”

  计然喘口气,白着张脸,靠在枕上,淡淡的,“再说。”

  确实,再说吧,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解决。计真先回值班室拿了洗漱用品准备去洗漱,被路过的同事抓住,八卦,“听说你那个二十四孝型的浪荡二少家出事儿了。”

  “他家能有啥事儿”计真敷衍这么句就算,急着要走。

  同事不让,“慢点儿慢点儿,你未来老公公和老婆婆就这么分家离婚了,他家股价大跌你知道不我刚买没多久的嘛,全给套里头了,喂,你有啥内幕没”

  离了真离了啊计真傻在当地,连着几天没休息好,平时机灵百变的计大夫反应慢好几拍,脸上那表情都来不及伪装出淡定。

  同事觑着计大夫那张漂亮面孔,沮丧,“不是吧,你不知道”

  计真无话可说,她就是不知道啊。

  抓着洗漱用具回去姐姐病房,却见计然脸色更糟,盯着墙上的壁挂式电视机,全神贯注。本市新闻正在播出一通讣告,某位怀姓军方要人于前日夜间逝世,终年新闻里有怀老爷子的大幅黑白相片,还有怀家人的身影,怀建军,常蓝,系青和系春身着丧服,臂缠黑纱,在灵堂上对着前来吊唁的宾客鞠躬致谢。

  计然和计真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坐在那儿对着电视新闻,呆若木鸡。怀老爷子她们姐妹都见过,在怀家老屋,她们都是以怀家兄弟正式女友的身份去的,其实没多久时间的事情他们也都看到镜头里怀家兄弟的脸,肃穆悲伤自不必说,计然是觉得,系青怎么一下子瘦了那么多那么多计真是没想到,怀系春怎么一下子换了个人似的她比较适应他笑逐颜开死皮赖脸没心没肺的德行。

  正自怔忪间,有人敲门,计真以为是护士,随口应,“请进。”

  门开处,进来的是春儿,大热天,穿着正式到吓死人,也帅到吓死人的黑色西装,同色细领带,他身边跟着张浩和陈嫣。见到计家姐妹,系春很是平定,甚至是笃定的样子,开门见山,“想请你们参加我爷爷的葬礼,他老人家前天过世了,今天出殡。”

  参加葬礼计真瞪着春儿,她心里盘旋的念头其实和葬礼没什么关系,她奇怪春儿眼睛,怎么肿成这样脸也有点肿,他哭了多少

  计真没答话,躺在床上的计然却先答应,“好啊,我们去,现在吗”

  春儿唇角略过一丝极浅淡的笑意,“可以稍微再等等,哦,我带来你们适合穿的衣服。”他探头看看计然,“你可以出去吗”

  计然说,“我好多了,没问题。”主动伸手给春儿,与之一握,“对不起,我刚刚看新闻才知道,没去给老爷子上香行礼。”

  春儿眼圈泛红,眼见着又要哭出来似的,倒是忍住了,哑着嗓音纠正计然,“叫爷爷,你和小真是以我们怀家孙媳妇的身份,去见我爷爷的。”

  计然顺着春儿,重复一遍,“对不起,我刚知道,没去给爷爷上香行礼。”补充,“我很乐意送爷爷最后一程。”对怀家老爷子,计然有遗憾有愧疚,终究,她再没机会,和系青一起,给老人家包一顿小馄饨吃。

  春儿把装衣物的袋子从陈嫣手里拿过来递给计然,自始自终,他没征求过计真的意见。出来之前,大哥青有交代,“你去比我去强,计然不会跟你计较什么。你也别跟计真硬碰,只要计然答应,计真就会跟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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